“我可都聽說了,他不顧一切去追你了,回來生了一場大病。
你可知道,上官浩軒從來都不這樣的。我記得曾經有一個歡妃,寵冠後宮,歡妃與他可謂是形影不離,遭受多少後宮女子的嫉妒。
他對歡妃從來都不低頭,就算他如何寵幸她,上官浩軒都是一副高高在上。
四年前你第一次進宮時,歡妃便打入了冷宮,可見他對女子不過草草而已,可他對你不同。
這麼說吧,我認識的上官浩軒從來不近美色,如若你國師大人真是男子,我真信岐國百姓所傳,岐國皇帝有斷袖之癖。
我沒有想到你會女子,如此說來上官浩軒是個正常男子嘛。”
麗姬起身走到窗口,打開兩扇窗道:“你分明就有好多疑問想問我,為何一言不發呢?”
“不是我不想言語,隻是想問的東西太多,而且我也不想知道太多,有些事啊,不明不白最好,明白的太多,對自己傷害的也越多。”
鬱塵放下手中的酒,就算自己有太多的疑問,事實便是事實,自己問了,那也改變不了事實。
麗姬將打開的窗又緊緊合上,好像隻為了通一會兒風,她走到鬱塵身旁,隨手解了她豎好的發束,青絲落腰,弄得鬱塵措手不及。
“這樣多好,女子嘛,就得長發及腰。見你一身竹繡長袍,簡單利落,有一股世人所沒有的脫俗。
且她容貌出眾,但眉宇間總是鬱鬱憂憂,也正是因為這個,使你添了美感,倘若我把拂塵給予你,或許你比我更加合適,興許是女人的感覺,我總覺得你不該生活與宮中,應該四海雲遊,瀟灑萬分。”
鬱塵拿過酒壺倒上一杯酒,一飲而盡“四海雲遊也好,瀟灑萬分也罷,麗姬娘娘常年不出戶,竟連我的性情喜好都知道,沒錯,我的確不喜歡宮中生活,可一入紅塵深似海。
我瞧著麗姬娘娘你一身以梅為繡,手握拂塵,自有冰姿仙風,無欲無求,清心欲寡。
當我踏入這內屋時,那樣想法全然抹去,這屋是簡單,卻處處有著紅塵之影。
成雙的梅花,雕琢精致的床欄,還有這價值不菲的夜光杯,你有心想讓自己清靜,可紅塵瑣事牽繞與身,想不入紅塵都難。”
鬱塵的話讓麗姬隱隱作痛,她有心不去想外界之事,她紅塵未了,當初那些快樂的時光讓她如何忘得了。
她嫣然一笑,臉上帶有感傷道:“好了,我們不說這些,我來幫你梳頭。”
說著她拉過鬱塵的手道:“我比你大,你也不用跟我客氣什麼的,喚我一生麗兒姐姐。”
鬱塵覺得麗姬說話很有親和力,或許是比自己大幾歲的緣故,她有意將一部分感情隱藏起來,與自己一樣,自己是為了不離開岐國,離開浩軒,那她呢,眼前這位女子隱藏著那些感情又是為了誰?
麵對菱花鏡,身後女子動作溫柔,手拿玉梳小心翼翼的為她梳理三千青絲。
從鏡中映出身後的麗姬,見她嘴角微微揚起,笑的如此坦然,沉魚落雁已不足以來形容與她,更多的是那種落落大方之氣質。
“我常年不出戶,這些日子聽念梵說,你貼身的玉佩在刑部大牢出現。”
鬱塵聽了她那番話有些徹悟,原麗姬請她來是為了這件事,她心中有些疑惑,麗姬從來不招客人,也不易請人來此地,她今日將我請來,不單單是為了喝碗梅花釀,也不隻是為了問我那塊玉的事吧,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是的,姐姐消息挺靈通的。”鬱塵淡淡道。
麗姬打開盒子拿出一支玉釵在她頭發上比劃,感覺不太合適,便放下道:“這件事宮中都傳遍了,有些人信,有些人不信。上官浩軒對此事是半信半疑,倒情有可原,畢竟他的國君嘛,考慮的多,也得服眾啊。”
“那你信嗎?”
鬱塵自己身在其中固然有些分辨不清,有道是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也想聽聽麗姬的話。
“我信。”麗姬將一半青絲盤好,拿過一隻釵固定好。鬱塵轉過身詫異的看著她。
麗姬從梳妝台上拿起流蘇釵,插與鬱塵發髻上道:“那塊玉佩是你的,刑部羽林軍全部被迷魂煙迷暈,禦醫說這樣的迷暈煙隻有懂醫術的人才製作的出來,還有你當天夜晚出了宮,你從後山牆上翻過,我親眼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