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一朝休戚堪比之(2 / 2)

瓊兒指了指裏麵小聲道:“國師大人的意思,她說今日沒有胃口,讓我們將膳食全部撤了。我去找一下羅禦醫,你們幫我看著點。”

畫攔住瓊兒詫異道:“去找羅禦醫?找羅禦醫幹嘛?國師大人病了?”

“你們不覺得最近國師大人有點怪嗎?每每將筷子拿起,夾了幾口菜便放下了。而且最近色也不怎麼好,可能真病了。”瓊兒將墨與畫拉到一邊小聲喃喃著。

墨與畫知道鬱塵與浩軒在鬧邊捏,今日也聽說了一些事,宮中不少人皆在傳,夜半有人劫走鴻王,而且荒唐的是,他們皆覺得此事與鬱塵有關。

昨晚刑部中的羽林軍全部被迷煙給迷暈,鬱塵懂醫術,加上刑部大牢發現的玉佩,所有的指正都指向了她。

墨與畫不相信此事與她有關,他低下頭思慮著:都這個時候了,她不但沒有出麵說清此事,竟是將自己關進房間?

“不用去了,今日羅禦醫不在禦醫院,國師大人這病是心病,這心病呢?”畫俯到瓊兒耳邊道:“這心病,就是陛下。”

瓊兒好像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墨將手上的佩刀扔給畫向房間而去,他來到房門口,敲了敲門道:“國師大人,我是墨,屬下有要事稟報。”

房間內一片無聲,墨踟躕與房門口,隨後又道:“國師大人,想必您也知道了一些事情,您得跟陛下去說清楚,別老將自己關在房間。”

鬱塵躺與床榻上,眼色黯淡無光,雙目走神,聽完墨的這一番話她覺得有些想笑,人人都相信她與此事無任何瓜葛,為何那上官浩軒卻是疑心不定。墨敲了許久的門都不見門開,很是無奈,也許讓她好好靜靜,會好些。

反正也沒什麼事可做,鬱塵從床榻上起身至於書房間,一旁架子上取下玉簫走到榻上而坐,纖纖十指撫著簫,清脆的聲音從簫中而出,笙聲婉轉清越,響徹天際。

簫聲蕭蕭,欲與而悵,哀怨悲悲,縱然而涕。簫本身就是悲傷之物,也是佳人才子眉目傳情合情之器。有喜,有悲,可往往吹簫者,皆是夜靜人深,獨自一人惆悵之時,才會情不自禁拿起此簫,吹一曲斷腸之曲。

興許它可化主人之憂,主人之相思,可有多少人會聆聽而化感為悲。這曲子呢!又是吹與孰人聽?

不是所有誰皆會化感為悲,不是一般人皆會用心聆聽,願同悲者,乃世間最可貴人;願聆聽者,即是知己。

主人吹簫主人聽,也許吹簫者並不知道自己吹地到底是什麼,吹完一遍再複二遍時,腦中是一片空白,她隻是將自己的感情發泄而出,僅此而已。

這簫聲從房間溢出窗外,飄飄散散。

清塵殿外一個宮女身影而過,幾家悲愁幾家歡,這宮女聽到此簫聲臉上流露出得意之感,加快腳步朝著雅軒閣方向而去。

雅軒閣院外的牡丹開的分外妖豔,旗亞身著一件寬大的玫瑰紫牡丹花紋錦長衣,梳著元寶發髻,赤金鳳尾瑪瑙流蘇左右擺動。

今日她是細心打扮了一番,因為她估計著,不出意外浩軒今日定會來雅軒閣。

她手提著澆花的壺,給這些牡丹花好好澆澆水,開的好看些,這花開的好了,這好運嘛,自然會來。剛剛在清塵殿鬼祟的宮女正是旗亞的貼身宮女雪兒,她奉旗亞之命去探查清塵殿的一舉一動。

旗亞見雪兒回來便打發了宮人們退下。雪兒跑到旗亞身旁欠了個身喃喃道:“不出娘娘所料,陛下沒有去清塵殿。”

旗亞舉起袖子輕輕一笑,隨後道:“那離落鬱塵呢,這麼大的事,還關係到自己,不會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吧。”

“離落鬱塵將自己關在房間裏,正在房間裏吹著簫呢,那簫聲,哀哀憂傷。”雪兒小聲道,怕被他人聽到。

“還真是一個多情女子,可她這份多情給錯了人,她千不該萬不該愛上了上官浩軒,這也是我最大的錯誤。”

旗亞眼神中微微有些悲哀,舉起手往自己小腹上一摸,她確實錯了,但那又怎樣,錯便錯到底,這腹中孩子在一日日長大,自己做母親總是要為孩子提早打算些什麼。

從不遠處傳來李公公的聲音:“陛下駕到。”

旗亞舉起袖子微微而笑,果真不出她所料,上官浩軒今日來她這兒了,帝王終究是帝王,什麼情啊意的,都是空虛縹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