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一朝休戚堪比之(2 / 2)

浩軒也沒去管她,而是從榻上起身,慌忙且匆匆走出了紫雲殿。紫雲殿的宮人們也隨浩軒而去,這殿中空蕩蕩的,有些冷。

鬱塵看著他遠去背影,宮中女子頗多,他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還沒見過他如此緊張過一個人。

見他眉宇緊蹙,急張拘諸,不得安然的樣子,還真是少見,也不知道是何等的美人兒叫他如此的心急如焚。

鬱塵垂下頭看著自己的手背,雪白的肌膚上一塊紅腫,舉起手輕輕的撫過紅腫的灼傷,她心裏有些酸。

這絕不是她的性格,最近也不知為何,對自己是越來越討厭了,好像眼前一切若隱若現,空虛飄渺,沒有當初的現實。

也許是在皇宮的緣故吧,或許是揭開女子身份的緣故吧,又或許是近來太過陿閑,胡思亂想吧。

她放下袖子遮住燙傷從榻中起身,喚了瓊兒,她要去後山看看,來宮中那麼多年,竟還不知這後山腳下竟有一處宮殿。

她好歹也是個女人,也會有女子理應的反應。

她想起近來浩軒附在自己耳邊喚著妻子,妻子的!

那妻子是何概念?在自己腦中:“妻子”二字是獨一無二的,在對方眼中,隻容許有她,心中想的也隻有她一個,其他女子再好,再出眾,皆是不入眼的。

“他說我隻許他一人,那他也隻許我一個。後宮偌大,妃嬪眾多,那些女子皆不過是他的過路客,而唯有我才是與他一生一世相伴的人。”鬱塵心中喃喃想著。

浩軒不走動與後宮,接觸最多的也便是旗亞與她,如今浩軒與她形影不離。

她以為隻有自己一人不住與後宮,原來在那個不知名的暗處竟藏著一個從來也不知的人,鬱塵瞬間一身醋味從心而湧。

她想著方才浩軒不顧及一切推開湯,二話沒說將她拋於一旁便出去了,走之前連去哪兒也不與她說一句,她如今的心跟手上的燙傷一樣,火辣辣的。

原本加快的腳步突然緩慢了下來,她有點不想去後山,倘若去了那兒,看到浩軒與那個不知的妃子兩人如膠似蜜,她去了也是多餘。

一道黑影從禦花園閃過,打斷了鬱塵的思索,她敏捷的轉過頭,嗯!她沒看錯,是黑影,那個蒙麵黑影又出現了。

她轉過頭對身後的瓊兒道:“瓊兒,你先回清塵殿,我去去就回。”說罷鬱塵向黑影的方向而追去。

前方的黑影人行走與屋簷之上,速度不快不慢,她張開雙臂躍上屋簷,每次都讓這黑衣人從自己眼皮之下逃走,她今日非得要逮住他才是。

每每宮中發生何事,這黑衣人絕對逃不了幹係,想來麗清宮走水也與他有關吧,可麗清宮的那位嬪妃不常走動,也不會與人結下仇,他為何無冤無仇要放火與麗清殿。

鬱塵往自己身上一摸,身上什麼也沒帶,就連半根銀針也沒,且這身女裝實在太礙事,每次落地,皆要踩與裙擺,她撩起裙子,打了個結,塞到腰帶中,繼續待追,一直追到竹幽亭,黑衣人竟停了下來。

“追夠了沒有,還不回殿去。”

黑衣人放出了一句話讓她摸不著頭腦,眼前人對她貌似很熟悉,此人三番兩詞夜闖皇宮究竟是所謂何事?

“我認識對吧,我不管你是誰,我隻求我身邊人平安,其他別無他求。”

鬱塵並沒有走上前去,也沒有去逮黑衣人隻是站在原地,與那人好似故友一般聊著一些話,現實和真想總是最殘酷的,既然黑衣人有意隱瞞身份,自己又何必要去揭穿他。

“平安如何,得看你的本事,軒帝總歸一死,我勸你還是早些離開他的好,免得用情過深,難以自拔,待他死後,怕你傷心欲絕,這讓我如何對得起理王。”

黑衣人背對著她,雙手負背,橫背著刀,魁梧的身姿與那八腳站姿,恍惚間讓鬱塵想起一人,她回過神來道:“我傷心欲絕跟理王有何幹係。”說罷她甩過袖子指向黑衣人道:

“你看我有沒有本事!我說過我絕不會讓你傷到他一絲一毫,他若有事,我也不想苟活於世。”

鬱塵說到最後之時,輕輕咬了咬下唇,放下手轉身便走了,連她都難以置信,自己居然沒有半點要抓住他的意思。

黑衣人轉過身,揭下臉上的黑布望著她遠去口中喃喃著:“你若有事,這世上怕是又有一個人要傷心欲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