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啊!國師大人可真是閑情雅致啊。”
納旗亞一手攙著腰,身子微微一挺,那小腹更加明顯凸出。
鬱塵見她這身衣著,實在太緊緊,關切道:“德妃娘娘,您如今是有孕在身,應穿寬鬆衣著,不宜穿過緊,這腹中的胎兒受不了。”
旗亞故意舉起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道:“多謝國師大人的關心,可本宮這孩子就喜歡紅色,紅色喜慶啊,尤其是血紅色。”
鬱塵喝上一口酒走上前幾步道:“什麼血紅不血紅的,不管如何,本國師還是建議德妃娘娘穿寬鬆些的衣服。”
說著她從旗亞身旁走過,鬱塵不明白旗亞對她說這些究竟是何意,不管如何她是不會去傷害旗亞腹中之子的,那畢竟是上官浩軒的骨血。
老馬從禦馬場匆匆趕來清塵殿,誰知鬱塵出去了,瓊兒讓老馬在殿中等會,她剛要問老馬何時如此匆慌,從遠處走來鬱塵,眾宮人皆從殿中迎上前去向她行禮。
鬱塵這左腳還未踏進殿內,老馬便迎上去不請自罪,弄得她稀裏糊塗,這簡直是莫名其妙。
老馬扶手拜罪,自是無臉對麵國師大人,身為禦馬官理應對皇室禦馬嚴加照看,這也是自己職責所在,如今事過嚴重,實在是萬死不已。
雪絨本是鬱塵座騎,跟隨鬱塵足足四年,與她一起生死與共,她本就是孤僻,且又好獨來獨往,每每隻有這雪絨與她相伴,鬱塵將它視為親人,從不虧待與它。
在數月前與浩軒的汗血寶馬風雲發情有了小良駿,可昨晚不知為何雪絨突然大出血,幾乎暈倒,好在雪絨身子健壯,及時救回命,可那小良駿卻沒了。
鬱塵手中的酒壇從中滑下,在地上“嘩啦”一下,酒灑一地,酒壇成碎。
她轉身向禦馬場的方向而去,老馬心中恐慌,這可是國師大人最鍾愛的馬,日行千裏,難得的好良駿啊,若是有什麼差池,他們禦馬場所有人皆要賜死陪葬。
鬱塵提起袍子一口氣跑到禦馬場,這清塵殿至馬場也有好些路,當她跑到的時候酒已是完全而醒,馬場的所有人見到她紛紛扶身行禮,她邁著沉重腳步走著,真怕雪絨會出什麼事。
來到一處獨立的馬圈旁,見一匹白色的駿馬,此馬毛如雪白,卻失去了原本的光亮,如今的雪絨不似以往強健,倒是消瘦不堪。
她走到雪絨旁,舉過手輕輕的撫摸著它的毛發,雪絨站姿有些不穩,搭著個頭,在為自己的孩子悲哀難過。
鬱塵問地上跪著得禦馬醫,雪絨的情況,是否有生命危險。
禦馬醫告知她,若不是雪絨體質優質,怕早已奄奄一息。
昨日深夜,雪絨突然大出鮮血,難以止住,經過馬醫們一番搶治,方才平安,經過驗查飼食一番,驚奇發現馬槽的草中摻雜著螻蟻草與胡椒。
螻蟻草本是馬齒莧,清熱解毒,散血消腫等功效,是一味好藥材,可如若用的不宜,可使人喪命,這螻蟻草一般人服用倒是無事,若是有妊者錯服此物便會滑胎,可偏這螻蟻草中摻雜了胡椒,此物相生相克。
胡椒有刺激神經功能,這螻蟻草有人都受不了,更何況這有孕之馬呢?
鬱塵將臉貼在雪絨臉頰上,心中酸痛從中湧起,怎麼會這樣,昨晚她與浩軒盡歡一夜,卻沒有想到雪絨受苦掙紮了一夜,她真得不知道昨晚雪絨是怎麼熬過來的,她原本還想等著小良駿出生,那可是風雲與雪絨的孩子,而風雲是浩軒的坐騎。
浩軒得知此事後放下手中的事趕來禦馬場,禦馬官見浩軒來,跪地行大禮,片刻禦馬場所有人一片跪地扶手行禮爾等參見陛下。
浩軒走到鬱塵身旁握過她的手,浩軒知道雪絨小產鬱塵一定很難過,在鬱塵眼裏雪絨不僅僅是一匹馬吧,更多是同生共死的朋友,親人。
有人故意想至雪絨死地,浩軒對於這件事他絕對不能坐視不管。
鬱塵冥思著,有人對她的馬下手,這是在警告與她,螻蟻草與胡椒絕不是有人不小心弄的,這分明有人故意,可憐了她的雪絨。
浩軒傳命下去,讓夙易務必查明此事,究竟是何人所為。鬱塵低頭不語,她又怎會不知是何人所為,昨日浩軒留在清塵殿,誰心中最過意不去。
方才在禦花園中旗亞也說了她孩子喜歡穿紅色,尤其是血紅,這好端端的又怎會說這樣的事,想來她已經知道雪絨的事。好在雪絨無事,若是雪絨有什麼三長兩短,她是不會放過旗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