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一曲相思陷徘徊(2 / 2)

“你知道你為什麼一無所有?

國師大人好悠閑,竟跑到這種地方來喝酒。”

從碑後走出一人,此人一身夜行裝,背上背著一把刀,鬱塵識得此刀,不用猜,此人就是一刀封喉。

鬱塵媚眼懶散一抬,喝上一口酒道:“一刀封喉,你不也一樣,來這種地方!那你告訴知道我為什麼一無所有。”

說著她放下手中的酒壇,方才喝酒過猛,頭偏暈,她扶著貢台起身。

“我剛才在後麵聽到你說的話,你說,你喜歡軒帝,嗬嗬!那你為什麼不去掙呢?依你醫術,你大可讓德妃腹中孩子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你有何犯這個愁。”

一刀封喉從背上接下刀倚在一旁,走到碑墓前,手撩過衣角,雙腿歸與此地,連磕三個響頭。

“嗬嗬嗬嗬,你說的我都能做,可我不願,再怎麼說這是大人之間的事,與孩子無關。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我做不到。”

鬱塵看著他,心中滿懷詫異,他在拜誰,墓中躺著的人,這墓中之人又不是理王,拜他做什麼,等等,不對。

她走過去幾步,見一刀封喉神色眉心緊皺,雙眼中紅紅的,一臉內疚低著頭。她仿佛想到什麼,拉過一刀封喉的衣領道:“一刀封喉,你老實告訴我,這裏麵躺著的是誰?說!”

“我~我對不起理王殿下。我隻顧著引開羽林軍,卻忘記了理王,以為馬車會逃出岐國,可萬萬沒有想到馬受了驚,馬車與理王一同墜入萬丈深淵。

理王對我是恩重如山,我不但沒有報答他,反而害了他,我逆旋風愧對理王,所以特意來次墓謝罪。今生不能報答,隻有來生再報理王恩情。”

說罷一刀封喉拿起刀往自己頭上而去,鬱塵以為他要自殘,本想阻攔,沒想到,刀鋒一揮,發帶落地,幾縷發絲飄落與地,讓鬱塵鬆了口氣。

“理王放心,我逆旋風定當為你報仇雪恨,好讓太妃與您再九泉之下能瞑目。”

說著他扔下刀,往地上又磕了三個響頭,他的話讓鬱塵心中深深惶恐,報仇雪恨,他要為向誰報仇,向誰討雪恨,她突然心中激動脫口而出道:“不,不可以。”

“不可以?你這個女人,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到底是幫著理王,還是軒帝?”一刀封喉眼神中帶有殺氣,手緊緊握住刀,對她道。

“我不知道,我隻隨著心走,我不想讓陛下傷到理王,但是,隻要有我在,你也別想傷到陛下一毫。

既然如今理王已亡故,我心中的心病也便放下,若是你傷了陛下一絲,我讓你碎屍萬段。”鬱塵握緊拳頭,走上前幾步,冷眼一掃,恨恨道。

“你~這樣的話竟然會是從你口中說出!你說出此話時,你當真不後悔!你可知道帝王愛,是可欲不可得。”

一刀封喉一本正經,言語之中帶有嚴肅,好似在勸告她,可一刀封喉的話讓鬱塵雲裏霧裏,什麼叫做可欲不可得,她從未想過要得到軒帝的愛,又何來可得之說。

“你這話是何意,我既然離開皇宮就沒再想過重返之意,就算我以酒消愁,每日活在記憶痛苦中,我也不打算回去。

隻有離開他身旁,隨著時間消磨,待到記憶模糊,便不會再有哪些煩惱。”鬱塵靠在碑旁,有效消極,麵對感情的她變得口是心非,不再是自己,瞬間覺得自己在自欺欺人。

“嗬嗬嗬,不再回去,我怕你的心早就飛到了上官浩軒那裏去了,你隨誰,我管不著,你若決心追隨軒帝,那麼我們下次見麵便是敵人。”

一刀封喉拿起刀背到肩上,一個躍身就消失無影無蹤。

鬱塵望著眼前這墓碑,心中半信半疑,讓自己如何相信理王已亡,想起與他同住一處屋簷日子平淡且又有回味無窮,是自己多年來所夢寐以求。

隻可惜浩軒是九五之尊岐國皇帝,白蘭又是風塵名伶。

孰人與她離開嘈市,到一個幽靜之處,粗茶淡飯,酌酒對月,共度此生。

她是個明白事理的人,知道自己不過白日做夢,低頭看地上那壇酒,抱起酒壇子,灑在地上道:“理王,我敬你。莫怕黃泉荒涼苦,隻待來生重故地!重地雖好,卻也多憐愁,切記,如有來生,莫投前身帝王家。”

說罷她將酒灑在土地上,隨手將這壇子用力一摔,隨著清脆聲音,她轉身瀟灑,沿著舊路折回。

要說她是個無情人,的確無情,對於理王生與死拋與腦後,敬完就便跟個沒事人一樣,好似理王從未出現在她記憶中,也許她早已麻木,已將理王紮入內心,隻是不敢麵對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