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既覯止,我心則降,正是,正是,國師大人,你覺得對這兩句詩,你有何想法?”
男子俯身趴到案幾上,眼神中好似在渴求什麼,她放下手中的筆道:“陛下微臣已將折子批好,天色已不早了,微臣先告退了。”
“離落鬱塵,你給朕站住,朕沒有允許你走。你還沒告訴朕,你對這兩句詩,你有何看法?”男子用力扔下手中的書,用命令口吻道。
“哦,沒什麼看法,此詩隻不過是詩人見不到想見的人心中一種憂愁罷了,對了陛下,您是國君,應該看些對帝王有用的書,微臣可以走了嗎?”
這個畫麵正是自己與城樓上男子對話!
雖然此番話已經相隔兩年,可恰如昨天,她與軒帝每一句對話在外人看中看似平淡如水,一了了之。
可在她心中軒帝的一言一行皆在心中,不可抹去。
回想起當日那兩句詩,她如今方深的體會。
這一箭鬱塵不怨他,倘若今日死於他之手,也不枉來岐國一走,不負了南元城門口留下那一滴情淚。
她將身子一轉,麵朝理王,並沒有倒下身子,而是伸過手,握住肩上羽箭,咬緊牙齒,心下一狠,縱手將箭從自己肩膀內拔出,她眉黛一皺,嘴角溢出一絲血來。
“塵兒!你……。”理王一手攬過她肩膀,從心涼拔起一陣疼,他心疼不已。
身後羽林軍再度偷襲,鬱塵手一握羽箭往身後飛了出去,不偏不移正好刺中他胸口。
她拉過理王手,向黎州方向而去。理王哪裏還心思在逃走,身後有虎,又看身旁人傷勢嚴重,他緩慢用力甩著鬱塵手關切道:“塵兒,你放開,你不該開你知不知道。”
肩膀疼痛延伸到胸口,好似有兩個人在使勁拉扯皮肉,絞痛的讓鬱塵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她一手捂住肩膀,手指縫中不斷流著血。
“塵兒,塵兒,你給我鬆開手,你走,我自己一個人能對付的了,就算與他們生死一戰,我也絕對不能連累到你。”
“你肩膀一直在流血,別再跑了,這樣子血會流的更多,你聽到沒有。”理王焦頭爛額一股腦兒說一通,望鬱塵能搭理他一下,可鬱塵一句不言。
她唇色慘白,理王忍無可忍一氣之下用力甩開她的手,由於用力過猛,鬱塵沒穩住身子,摔在地上,刹那間理王竟然心中一陣絞痛放聲喊道:“塵——兒!”
理王俯身下去,拉住她的手,將她從地上橫抱起,經過打鬥,鬱塵麵具綁繩過於鬆懈,抱她之時,臉上的麵具從雪嫩臉頰上滑下,落與地上,刹那間恍若時間擱淺,恍然回到了後山青竹湖邊……
在夕陽西下,昏暗陽光照射在湖麵上,在微波粼粼中,湖中一女子在戲水,女子青絲柔滑,鋪落在湖麵上,肌膚如雪,粉唇不禁意一揚,嫣然一笑,猶如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