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他問的隻是夜遙,故作輕鬆的開口道:“皇上您認識她?這隻不過是臣妾在入宮之時在路邊撿的一名丐兒,臣妾瞧著她可憐,便把她收留了下來。”
“你說的都是真的?”我使勁點點頭,走過去拉著夜遙的手道:“臣妾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成了這樣,可憐她正值青春,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遭遇才讓她遇此橫禍。”我邊說邊用帕子抹了抹眼角。
我說的一半真一半假,也不知道蕭梓淩到底會相信多少。在用帕子遮擋住他的視線之時,我偷瞥了一眼他的神色,剛才還稍放異彩的眸子此時已經變成平淡無光,就像一彎平靜的湖水,沒有任何波瀾。
我知道他到底還是有些失望了,以為夜遙在就能找到我的下落。看著蕭梓淩漸漸收住了疑惑,我覺得沒有必要在演下去,便收住了委屈,主動抱著他的腰對他討好道:“皇上,這裏的風光這般的好,不如臣妾唱支曲子給皇上聽聽,也好不負了這片美景。”
蕭梓淩眼睛微微眯了眯,道:“你還會唱曲子?”
我輕輕點頭,然後命人拿來了一張古琴,手指微動,一連串清脆的叮咚聲緩緩流淌於指尖。
“紅塵紫陌,黃泉碧落,前世茫茫因緣錯。芳草連天,綿綿脈脈,今生癡更與何人說。流雲千丈堪醉臥,是誰月下獨酌,起舞弄清影歎華年轉眼成嗟跎,浮生誰能一笑過,明滅樓台上燈火,回首但見揚花紛紛泛煙波。我有紅酥手,徒誇好顏色,當時弦上相思重按歌遍徹。我有焦尾琴,弦斷無人和,昔人已去高樓誰與歌?幽露如啼眼,煙花不堪剪,當時眼底蘭般悠悠去天邊。夢魂無拘束,隔世也纏綿,恍然獨坐一簾風月閑。”
我故意不去看他現在的表情,我更知道如何能用自己的方式引起他對我的注意。這首歌記得自己在無意中哼過,那時候我剛入住煙波殿,因為閑來無事便隨口哼了這麼一曲,那時候的我還不會彈琴,還不會耍心機,還沒有發覺蕭梓淩的陰謀,那時候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我甚至還記得自己曾開玩笑的問過蕭梓淩,如果有一天我迫不得以的離開,他會不會想我,會不會一輩子都記得我,他當時並沒有回答我,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他為什麼不回答我。
一曲唱罷,周圍隻能聽三個人的呼吸聲。當我抬頭的瞬間,唇已然被攝取了過去,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雙深情的眸子。他吻的極為認真,身子也越來越與我貼合在一起,手已經不自覺的探入我的衣領開始摸索起來。
我沒有任何回應,隻是任由他這樣抱著,看來剛才的那一下果然起了作用。他的唇漸漸順著脖子一路蜿蜒而下,雙手狠狠的拉開我的衣服,俯在我的鎖骨間開始輕輕啃咬。就在他吻得極為動情時,我故意湊近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皇上,我是楚馨媛啊。”
覆在我身上的重量一下子就沒有了,我低著頭把被他拉開的衣領攏了攏,才裝作不經意間的抬頭看他,轉而又低下頭,輕輕地叫了一聲:“皇上。”
“下去吧。”他沒有再多的言語,而是揮手讓我退下。臨走時,我又回頭望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
我以為蕭梓淩不會對今天的事在意,可沒想到晚上的時候他還是過來了,而且對我的態度也不如之前那般冷淡。
這件事自然讓韓曉高興了很久,她拿出了顏色最為鮮豔的一套半透明紗裙給我換上,又將我的妝容化的比往日豔麗許多,她總是以為僅拚這些就能留住蕭梓淩,可惜她真的錯了。
蕭梓淩並沒有留下來過夜,他隻是讓我彈琴唱歌給他聽,而唱的曲子則是我白天唱過的。曲風雖然單調,但他聽得卻津津有味,一遍又一遍的,根本沒有任何耐煩。
直到他即將要跨出門檻的那一瞬間,韓曉還提醒著蕭梓淩現在夜已深,到頭來換來的卻是蕭梓淩的臭罵。
這些事自然逃不過宮裏的耳目,風聲傳的是那樣的快,快到第二天一早宮裏便議論開來。我記得蕭梓淩對流言向來極其討厭,但這次他卻沒有去管,而是默許了這樣的行為。
而我也根本不在意他們說些什麼,一心隻想著那日在皇後宮裏見到的那名小姑娘,尋思著能如何再見到她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