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年那會,我二十一,二十多年碌碌無為,十八九就綴學回家,並不是家沒錢讀書,那個時候叛逆的很,總以為社會好,社會秒,在外麵還能掙錢,哪裏用用得著整天看著幾本書。
不顧家裏的勸導,再說那個時候根本聽不進去,一股心思的想要打工。
在家裏人幫助下,找了一個廚房打下手的工作,不過隻幹了一個月,就回來了,簡直太累了。每天七點起,晚上十點四十下班,跟在學校一個樣,不同的是在學校整天看的書,但是不累,上班的時候卻是出力,很累。
這次一回來,一待就是兩年,在家裏整天爹媽看向自己的眼神除了失望就是陌生。
就算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整天窩在家裏連個工作都不找找這輩子就是如此了。
那個時候,我大姨家的兒子要結婚,他兒子二十四,家裏不怎麼有錢,所以就來我家,問我爸借,我家那會兒也挺困難,一家子全靠老爹一人累死累活的一個月一千來塊錢,哪裏還有錢借給別人。
大姨家的兒子跟我差不多,除了窩在家什麼都不會,大姨問道:“天啊,要不你跟你哥找個事去,掙錢回來借給你哥先讓他娶個媳婦兒?”
我當時嘴裏答應著,畢竟大姨人不錯,不過我心裏卻在冷笑,借你,拉到吧,掙錢就給你,老子呢,老子也二十一了,讓你兒子結婚,老子怎麼辦?
不過那會兒確實也想出去找個事幹,在家裏呆久了也很無聊,特別是整天看著爹媽一副像看外人的眼神,心裏就不舒服。
那個時候雖然二十一了,不過對爹媽也有一種怨氣,畢竟我是你們兒子,整天一副看外人的模樣,要是我以後有錢了,我要管你們我就是個**。
我就跟大姨說:“姨,這麼著行不,我跟我哥去殯儀館幹,那裏掙得錢多,一個月好幾千呢!”
大姨皺皺眉頭,不過嘴上卻說:“怎麼不行,天啊,你不害怕?”
“怕個什麼啊,活人都不怕,人死了還能害怕,你跟我哥說說,看他去不去,一個月四五千,一年也能掙五六萬呢,掙錢回來,我先借給我哥幾萬,這不成了。”
大姨倒是心動了,說:“你哥那人膽小,說不準啊。”
我不耐的說:“大姨,二十多歲的人怕啥啊,就是看看死人,化化妝,還能怎的,那死人還能跳起來咬人不成。”
其實我也是給自己想,我倒是不怕,不過不管去哪都是一個人,總覺得沒意思,說白了,就是沒安全感,有個說話的比什麼都強。
大姨說:“那地方陰巴巴的,大人去了都不一定頂得住,天,你不怕?”
我皺眉,心裏暗罵大姨膽小,要不你別來跟我爸借錢,瞧你孩兒那個德行,沒工作給他找個掙錢的工作還思前思後的,一個殯儀館能把你嚇死了不成。
“大姨,我就不知道怕個啥啊,人都死了,怕什麼,連心髒都不跳了,你讓他喘口氣試試。”我不爽道:“正好這幾天我也想出去找個事,你就跟他說,想要錢就去幹,不想的話,自生自滅,多大個人了,娶個媳婦兒還跟家裏要錢。”
我這話倒是一點不客氣:“姨,你就這麼跟他說,就說我說的。”
我皺著眉頭。
“人家那地要人嗎,別去了又不要人了。”大姨還在問。
我不耐的說:“姨,你怎麼也這麼嘮叨了,跟我媽似得,人家那地就在本市,跟咱縣距離不到幾十裏路,坐個公交三四塊錢就能來回,他那麼大一人了還怕丟了?這不還有我嗎,大不了我看著他行不?”
“行,我跟你哥說說。”大姨站起身,一臉嚴肅,大姨思想比較封建迷信,對殯儀館墓地那種地方本能的恐懼。
不過我那時候年輕氣盛,看鬼片看的都惡心了,心跳硬是沒快一分。
晚上的時候,大姨就給我打來電話了,說:“你哥答應了,問什麼時候能去。”
我說:“明天吧,多準備點衣服,這不快過冬了,人家那兒有宿舍,就不來回轉了。”
大姨說行。
最高興的就是我媽,她才不管有沒有危險,一聽到一個月能掙四五千,眼睛都亮了,老爹根本沒搭理我,自顧自的冷笑說:“看吧,過幾天就回來了。”
那時我正在收拾衣服,聽到這話,我當時就怒了,我指著我爹的鼻子:“老子以後不來這個家了,你們自己過吧,老子以後沒爹沒媽!”
說完,也顧不上收拾了,隨便的塞了點替換的衣服就走出了大門。
老爹仍然在冷笑:“你說的?”
“老子說的,艸,你以後不是我爹,我也不是你兒子。”我轉身同樣報以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