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殿下果然好氣魄!”歐陽律不知何時又變出了他那把美人出浴圖的紙扇,搖搖晃晃瀟灑地輕輕扇風。
景暄在看清扇子上的圖案後,眼眸深了深,隨即道:“讓歐陽太子見笑了,嘉純性子直率了些。”
歐陽律邪邪地勾了勾嘴角:“公主向來如此,本太子也不是第一次見識。皇宮內廷,難得還留有性子直率之人,實屬難得。”
房間裏的李孟堯聽到這話,心思轉了轉。從來隻見過油嘴滑舌不著調的他,今天才見識到原來他的嘴皮子是拐彎抹角練出來的。她想了想,歐陽律說這句話時心裏的潛台詞應該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吧!
景暄自然也聽出了歐陽律的言外之意,便直入主題:“本王前來,正是為了行館著火一事。”
“是得好好處理這事兒。”歐陽律摸摸下巴,故作正色道:“這次隻是燒了麵牆,就把嬌嬌們嚇壞了。本太子可以不計較,卻不能不為她們計較。既然定王殿下親自過來,想必事情是已有了安排,總不能讓本太子的嬌嬌們一直生活在羊騷味中,她們居住的地方不舒坦,精神就不好;精神不好了,麵色就萎靡了,難道天成想讓本太子天天對著一群哭喪臉嗎?哎呀呀,如此一來,本太子可命不久矣啊!”
說完,他猶自捂著胸口作心疼狀,應景地咳了兩聲,還不忘朝身後的侍女們拋了拋媚眼。
一番話顛三倒四毫無邏輯卻句句不離女人,景暄看著眼前風流不羈的歐陽律,眉頭不禁擰了起來。
不得不說,南鏡國主歐陽向將他的寶貝兒子保護得很好,自得昭明帝密令暗中調查南鏡開始,太子歐陽律的資料是少之又少。而這少之又少的資料統統顯示的都是一致的內容,那便是歐陽律因從小體弱被歐陽向丟至民間放養,也因此不受約束朝歪向發展,生得一副好皮囊卻風流成性,最愛的便是嚐女人口上胭脂,鑽女人胯下之裙。
然而自接待南鏡使臣見到歐陽律的那一刻開始,雖說形象與所探查到的無太大差異,但經年的敏銳感讓他深深地預感到,接下來的日子有南鏡這個貌似不著調的太子在,恐怕他的日子閑不下來了。
房間裏的李孟堯在聽完這段話也忍不住蹙了蹙眉,不知在想些什麼。
“所以,歐陽太子是對住所的安排不滿意了?”
歐陽律兩眼放光,任誰看了都能讀得出其中的意思,但他依舊抑製住興奮貌似不滿地用語言再次傳達一遍:“定王殿下真是善解人意。既然西苑住不了了,那本太子便勉為其難移居東苑吧。”
跟在景暄身後的侍衛不由揣測歐陽律的邏輯,隻是一麵宮牆毀了,怎麼就影響到整個西苑都住不了了?
景暄卻是突然想起了另一茬,東苑,還住著另一個人……
就在這時,景輝快步走了進來,伏在景暄耳邊小聲說了什麼,隨即他的眉頭更皺成了“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