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脂膏,景輝臉色的肌肉又僵了僵,何大娘獅吼般的咒罵聲似乎又在耳邊回蕩。
“愣著幹嘛?快過來幫忙啊!”李孟堯抬頭看了眼呆呆站著的景輝,不滿地使喚道。
景輝定了定神,蹲下身子,抓起繩子的另一頭,學著李孟堯的動作把脂膏往繩上沾染。
“小孟姑娘,你到底在幹什麼?”
李孟堯沒停下手裏的活,笑道:“你們現在用的食用油,呃,不對,就是你說的脂膏,是直接取之動物身上的,並沒有經過精細的提煉,比較容易燃燒。”
景輝似懂非懂,卻抓住了關鍵的最後一句,恍然大悟:“姑娘想讓這麻繩燒起來?”
李孟堯衝他投去讚賞的目光。
又想起剛才她把麻繩鋪至糞池的舉動,依舊不明白。
正要繼續往下問,卻見李孟堯已站起,照舊把一根繩子鋪至糞池。接著取過角落裏準備好的烈酒,往繩子上灑,然後將繩子的開端用火折子點著,火苗迅速竄開,沿著繩子一路燒著。而她則一邊盯著她那怪異的手鐲看,一邊跟著火苗走動,大概在燒到繩子的一半長時,她突然把事先準備好的沙土往火苗上一蓋,火光瞬間熄滅。最後又聽她低聲嘀咕了一句什麼“15秒”“30秒”。
回頭見景輝盯著自己滿麵疑惑,李孟堯笑了笑:“你們準備幾時動手?”
“戍時三刻。”
心中默默換算了下時間,會心一笑,正是酒酣人醉時。
收拾掉剛剛的試驗品,重新換上另一根繩子後,李孟堯又拿著小鏟子湊到糞池邊,在糞池的木板蓋和土地的銜接處挖了個小洞,將繩子的一小截末端伸進洞裏。
OK!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小孟姑娘,你……”
“噓!”李孟堯打斷了景輝的問話,眨眨眼睛,神秘兮兮地說:“別著急,很快你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
話說陳總管滿臉鬱色地從宴客廳裏走出,聽著裏麵傳出的不絕如縷的歌舞聲和夾雜期間的女子嬌笑聲,惡狠狠地啐了口唾沫:“什麼玩意兒!”
辛辛苦苦地張羅內外,他們在裏麵享受,自己卻連個娘們都沒有摸到。也不想想平日裏到底是誰替你守著別院!
憤憤然之餘,想起春紅的豐腴的身體和浪蕩的嬌喘聲,陳總管身體不自覺地發熱,迫不及待地往後院走去。
途中突然見到兩道疾走的黑影,厲聲嗬斥:“幹什麼的!”
兩道黑影頓時停住,恭敬地低著頭,喊道:“總管好!”
走近了發現隻是兩個家丁,見其中一人手裏提著個籃子,有陣陣酒肉香溢出,不禁怒從中來:“好大的膽子!竟然偷東西吃!”
提籃子的家丁急忙擋住了另一個家丁,連聲解釋:“總管誤會了!我們是奉命給守衛柴房的兵爺送宵夜的。”
“哼,他們成天跟著老爺在外還會少吃少喝不成!”陳總管憤憤不平,一把奪過籃子:“滾,我就當你們孝敬我的!”
眼看著陳總管拎著籃子哼著小曲走遠,獨留那兩人於原地。
隻聽其中一人冷聲問道:“你怎麼不讓我把他直接打昏!”
另一人無奈勸解:“爺,救先生要緊。還好我多準備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