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洛雲蘇跟丟了,那在最前麵的家奴,眼睛緊盯著前麵的啊牛,一揮手道:“那女人跟丟了,不能再讓這人跑了,你們去把巷口堵住,看他還往哪裏跑!”
聽到話,那後麵幾個家奴抄了近路,正好堵住了巷口,啊牛眼看要出去了,卻見巷口被人堵住又退了回去,身後有人,前麵也有人,啊牛正好被堵在巷子中間,退不得,跑不得。
“看你還跑不跑!”那在最前麵的家丁猛然唾了一口,盯著啊牛戾聲道。
明明一臉的驚慌之色,卻在聽見家奴的這句話後,倏而臉上驚慌之色全消,啊牛薄掀眼皮,沉靜如水的眸子裏一如這傾瀉在巷子裏的月色,聲音帶著一絲絲魅惑,“現在,該跑的是你們了。”
一聲寒劍出鞘之聲,那腰間的軟劍被他抽出,月光灑到軟劍之上,折射出幽暗的玄光。
見此,前後十幾個家奴猛的一驚,甚至他們都沒看清這軟劍從他哪裏抽出來的,那軟劍便已到了他的手上,帶著一股弑殺寒氣。
那在最前麵的家奴一驚,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唾沫,道:“也不知哪裏來的這唬人的東西,兄弟們都給我上,到時候沒抓到人,主子怕是要不高興了!”
這一話落,那在最前麵的家奴首先衝了上去,薄唇勾起詭異的弧度,隻見啊牛雙指彈了一下劍身,似在對著那劍自言自語道:“你陪了我這麼多年,可曾見過我待哪一個女子如此,我想,我怕是喜歡上那小丫頭了,而我被冠以謀反之名,現在還是待罪之身,那小丫頭三番四次遇到危險,逼我用你,想來不出幾日,我怕就要被捉住了。”
他的聲音極低,兩邊家奴也聽不清他在說什麼,眼見那前麵的家奴衝了上去,剩下的家奴自然不甘落後,全都一湧而上。
月下小巷,他軟劍揮舞如風,劍風帶起墨發,仔細看去,他全身都包裹著一層無形的煞氣,竟似紅蓮業火,攝人心魄。
寒眸退去平素笑意,裏麵仿如幽潭深淵,一不注意便會讓人陷進去,從而無法自拔,血跡順著軟劍劍尖流滴而下,濺上腳下巷子的青磚,像是滴落在紙上的墨跡,一點一點暈染開來,開出璀璨的花朵。
那在前麵的家奴睜大了一雙眼睛,無措的抬手雙手捂住從他脖子上那道血痕裏迸發而出的鮮血,可是無論他怎麼捂,那血跡就如泉水一樣,從他指縫間傾瀉而出。
瞳孔急劇收縮,那家奴身下淌了一大灘血跡,此時,再也無人敢上前一步。巷子裏隱有尿騷味,卻原來是有人嚇的尿了褲子。
那家奴掙紮兩下,捂著脖子的雙手頹然連同身體一同跌落在地,之後隻見那家奴抽搐兩下,隨即再無動靜。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巷子裏沒有一個人敢出聲,寂靜的可以聽見心的心跳聲,良久,不知是誰大叫一聲,跌跌撞撞就要向巷口跑去,繼而大叫聲四起,充斥在這彌漫甜腥與弑殺的巷子之中。
放眼去看,七夕的夜下長街仍舊熱鬧濃鬱,在遠離熱鬧濃鬱的這片巷子裏,卻無人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
看著在巷子裏四處亂竄的家奴,啊牛輕輕拿著軟劍在青磚上劃出一聲清脆之響,眸子微垂,啊牛喃喃道:“如果你們都能出去,哪豈不是很快就能讓我被那些人發現了,嗯,當然不行——”
另一邊。
直到感覺到胸口的心髒快要跳脫喉嚨,洛雲蘇這才停了下來,她一直記得啊牛的囑咐沒有回頭,這時停下,洛雲蘇這才回頭看去,後麵漆黑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再看一眼周圍,周圍亦是漆黑黑一片,不同於長街上的熱鬧景象,這裏寂靜無聲,一個人影也瞧不見,洛雲蘇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又擔心啊牛的安危,心中很是著急。
四周巷子交錯,卻有幾處院子,然而夜色黑暗看不太清,四下一個人影也無,洛雲蘇想問別人這裏哪裏也找不到人去問,瞧著那幾處那院子,洛雲蘇想著不如敲門去問一問。
想到此處,洛雲蘇就要去走過去敲門,卻忽從身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心下一緊,以為又是那些家奴跟了上來,洛雲蘇作勢就要跑,身後卻傳來誰人淡淡的聲音,“你怎麼在這裏?”
那聲音熟悉,洛雲蘇不禁回頭,隻見雲立軒和藍衣男子站在她的身後不遠處看著她有些妨備的樣子。
見到雲立軒,洛雲蘇心裏不禁鬆了一口氣,不待那口氣完全鬆下,洛雲蘇想到什麼,上前一步道:“雲蘇有一件事,想求公子幫忙!”
“若是雲蘇唐突了,還請公子見諒。”洛雲蘇頓了一下,繼續道:“剛才我被人追趕,逃到這裏卻迷了路,與我一同還有另一個人,我怕他出什麼事,所以想請公子和我一起前去尋他。”
話落,洛雲蘇隻聽他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