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圍都安靜下來,靜寂的可怕,隻能聽見此起彼伏的呼吸聲時,冰旋悄悄的從被窩裏挪了出來,在黑暗裏摸索著穿上鞋,批了一件衣衫,向外麵走去,走的小心翼翼,深怕驚醒了任何一個熟睡中的人。
出了門外,月光如水,碧空如洗,泛著湛湛的藍意,冰旋深呼吸了一口氣,向稍遠的地方走去。
已經睡不著了,經曆了那樣的事情,一旦睡著了,便是無止盡的噩夢,還不如出來走走。
想必是因為這裏是冷宮的緣故,周圍隻有幾棵稀疏的樹木,看著那有一人出的樹幹,便知道,已經有些年頭,而周圍則是荒草,應該是沒有人搭理,時間久了,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走到一棵樹下,聞到陣陣清香,抬頭一看,原來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一棵正開著燦爛的花朵的槐樹下,記得,在現代的是,在外婆家,每逢槐花盛開的時候,外婆便會給自己做各式各樣用槐花做成的點心,美味可口,可如今,身在異處,外婆也早已經過世,那種記憶力的甜味仍舊回味無窮,隻是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靠在樹幹上,細細感受這那份淡淡的花香,忽然察覺到異樣,有一道視線,緊緊絞著自己。
倏地睜開眼,便看到樓歌,衣衫鬆散,橫靠在樹枝上,衣衫在空中飛舞,那悠閑的姿態,與此刻,自己的落魄形成鮮明的對比。
心裏湧上一股喜悅,可隨機便消散,樓歌是長公主的兒子,和皇上是叔侄關係,自己還是不要隨便招惹為好吧,便索性又閉上了眼睛,任由上麵的人影打量。
許久,夜色漸漸泛起涼意,冰旋緊了緊身上披著的衣衫,這個時候,頭頂上忽然傳來聲音,清涼如水,“你要上來麼?”
冰旋眼睛都沒睜開,嘴裏卻哼哼道,“你這不是說笑麼,這樹這麼高,我怎麼上去。”
“嗬嗬,不難的。”樓歌說完,一個躍身,便站在了冰旋麵前。
冰旋睜開眼睛,拍了拍自己的心肝,果然,會武功的人都是可怕的,明明剛剛他坐的地方離地麵有好幾米的距離,可是這幾米的距離,居然隻用了一瞬間。
樓歌攬著冰旋那纖細的腰肢,臉上的神色卻是淡淡的,一點也不在意肌膚的相觸。
借住地麵的力道,瞬間,冰旋便感覺雙腳離開了地麵,有些害怕,畢竟是第一次親身體會古代的輕功,不由自主的伸出雙手摟住樓歌的脖子,等到意識到的時候,冰旋的臉頰瞬間泛起了絲絲紅暈,可又不敢撒手,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卻不料,這個時候的樓歌,嘴角勾起那麼些微的笑意,似乎因為冰旋的這一舉動,心情極為愉悅,可那笑容,轉瞬即逝。
等到冰旋在稍微粗壯寫的枝杈上站穩的時候,樓歌才小心的鬆開了手,可還是環抱著的姿勢,怕冰旋掉下去。
這種被小心翼翼嗬護的感覺,讓冰旋一陣感動,忍不住想到,倘若自己先遇到的是樓歌,自己和樓歌在一起,是不是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情,更甚至,心不會這麼難受。
可,那也隻能是如果,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可以回頭的路。
冰旋自己摸索著,在樹枝上坐了下來,見此,樓歌也在身邊坐了下來。樓歌示意冰旋抬頭看天空。
碧空如洗,湛藍的仿佛那無止盡的汪洋大海一般,月光明晃晃的落了下來,依稀可以看見些許眨著眼睛的星子,這在地麵上,是看不到的。
冰旋扭過頭,詢問的看著樓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