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地亞洲三年探險記1(1 / 2)

高地亞洲三年探險記1

[法] 伯希和

1909年12目10日,伯希和先生受到了法屬亞洲委員會(Le Comité de L'Asie Fran?aise)和地理學會的隆重歡迎。應邀參加的客人有4000多名。他們占據了寬敞大禮堂中設有的全部席位。這次報告會由法屬亞洲委員會主席埃米爾·塞納爾(Emile Sénart)和法國地理學會主席羅朗·波拿巴(Roland Bonaparte)王子聯袂主持。在主席台上於他們身旁就座的名人中有:高教局長和公共教育部部長的代表巴耶(Bayet)先生,因為教育部長由於身體不適而於最後一刻請求原諒,不能按照他曾答應的那樣蒞臨大會了此外還有金石和美文學科學院的常務秘書佩羅(Perrot)先生,法國科學院常務秘書達爾布(Darboux)先生,瑪希厄(Massieu)夫人,吉蘭(Guillain)先生,埃狄納(Etienne)先生,勒邦(Lebon)將軍,巴黎市政府市長,外交和殖民地事務部部長的代表,商業地理學會會長勒格朗(Legrand)先生,科學促進會主席加裏埃爾(Gariel)先生,裏爾地理學會會長克雷比(Crépy)先生,國防部長米爾·德·維萊(Myr de Viers)先生出席了這次會議。在報告會期間,殖民地事務部長特魯約(Trouillot)先生於大會主席身旁就座。

在主席台上就坐的還有路易·瓦楊(Louis Vaillant)博士和夏爾。努埃特(Charles Nouette)先生。他們在分擔了該探險團那艱苦卓絕的工作,為這次探險的圓滿成功作出了各自的貢獻之後,又分享全社會給予其團長先生的榮譽。

在宣布開會後,埃米爾·塞納爾會長發表了如下致詞。

女士們,先生們:

自從科研不再那麼嚴格地局限於書籍以來,它便習慣於直接觸及現場和古籍文物的殘餘,它竭盡全力地從它們之中揭示奧秘,賦予它們某些文獻傳統始終都很吝嗇地拒不為之提供的資料。我們相繼看到,我們國家的許多角落都走出了被遺忘的處境,就如同又回到了我們的生活中一樣,而這些角落過去似乎被遺棄於默默無聞的浪潮之下了。中國新疆在時間上成了這些“幸免”於黑夜與寂寞的地方。

不久之前,新疆還被認為是無法進入的禁地。在那裏停留一段時間,就足以使旅行家一生都變得大名鼎鼎。西域比中非在更長時間內和更大程度上都更加神秘。俄國軍隊最終為進入那裏廓清了道路。從此之後,地理大發現和考古大發現便接踵而至,成果層出不窮。這兩種發現當時在那裏基本上是同步發展的,而且往往又都是集中幹同一批人身上。

這兩種發現又以其強烈的趣味,而把更多的人吸引到那裏去了。

一方麵,最重要的是探索亞洲大陸的這一心髒地域,以確定這塊遼闊盆地的地理構造和社會製度。那裏以其海拔高度及其地貌而獨樹一幟,與眾不同。另一方麵,這是為了重新發現這樣一個地區:它在漫長的歲月中,被充作西方與遠東之間一切陸路交通的走廊。首先是上古社會文明,其後是基督教社會的影響,都曾向那裏滲透。征服成性的遊牧部族不知疲倦地相繼而至並互相衝突。從斯基泰人(Scythes)到蒙古人,都經由那裏而不停地向西攻擊, 一旦翻過帕米爾與喀喇昆侖(Karakorum)山口之後,便使貿易和宗教活動從印度向北,向中國中原流通傳播;在相反方向上,則是從中國赴印度的佛教搖籃和僧伽藍方向的取經進香活動。

沙漠中的黃沙神奇地成了文物古跡的保存神,保存了所有這些文明、所有這些荒蠻、所有這些已遭毀滅的悠久曆史。沙漠中該保留下了多少珍貴的曆史遺痕啊!這就是最早的考察嚐試所證實的內容。它們激起了強烈的興趣和極為普遍的希望,以致於從上個世紀末起,便誕生了一個西域和遠東探險國際聯合會。

該機構的法國分支委員會所抱有的希望比它所具有的資源更加豐富。它充滿激情地希望,在激勵所有從事科考大國的一次激烈競爭中,可以確保我國能占有與其名望相適宜的份額。經過一段相當長的等待期之後,伯希和終於以其精力、學識、很高的文化修養及其在遠東的經驗,而被選定去完成賦予他的這項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