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聲音,讓店裏的三個人都為之一愣。
當蘇月如看到這位走進店裏的不速之客竟然是李陌,小臉上頓時就露出不爽來。
“你來這裏幹什麼?”充滿嫌棄的語氣質問。
“嘿嘿。”李陌摸著腦袋訕笑。
蘇如月見到自己很不高興,他可以一點都不意外。上屆新生歡迎晚會,蘇月如作為主持人,上台時被他一腳給踩掉了禮服,雖說當時晚禮裙下麵的打底很嚴實,可還是在全校師生麵前出了一個大醜。兩人之間從此算是有過節,在校園裏,他見了蘇月如也都跟耗子見了貓一樣,從來都是避開走。
“是廖阿姨給我介紹工作來的,原來你就是廖阿姨的女兒。”
掃了一眼文玩店內的陳設,在一些物品上多注目了幾眼,李陌轉過腦袋解釋道。
聽到這話,蘇月如先是一愣,接著很是氣惱,”原來你就是媽口中那個年輕帥氣的同事兒子,嗬嗬,早知道這樣就不答應讓你來工作了!”
李陌悠閑的吹著口哨:“這你就別擔心了,就算你請我我也不打算幹,我怕這店有個二百五老板,明天就倒閉。 “
“你說誰是二百五!”蘇月如杏眸瞪著李陌,俏臉上盡是煞氣。
“對著一個贗品花瓶,露出一副很想買的表情,就差沒在腦上門寫著‘我是冤大頭快來宰我’一行字了,你說你是不是二百五。”
蘇月如一時沒反應過來,賣花瓶的杜如斌卻臉色大變,當即跳起腳來,指著李陌的鼻子罵道:“你哪裏跳出來的癟三,跑這裏信口雌黃,招搖撞騙,趕緊滾!”
蘇月如心中也滿是不信。杜如斌算是店裏長期的文玩供應商,合作幾年下來,都沒出過問題。而且連孟師傅都說這青花瓷沒問題,怎麼可能會是贗品。
李陌手背在腦後,露出懶懶的笑容:“生產日期,前年12月份,出產地城北沈記燒窯場。嗯,這花瓶燒的不錯,也勉強值幾百塊錢……”
此話一出,杜如斌心中咯噔一下,表情跟見了鬼一樣,不過他很快就將這神色掩飾過去,冷笑連連:“嗬嗬,大放厥詞誰不會,當自己是神仙,看贗品還能看到精確到月份。”
“嗬嗬,我大放厥詞?我可不僅知曉這贗品花瓶的來曆,連你手上戴著的這枚翡翠指環的底細都一清二楚,真的要我說破嗎?”李陌大有深意的掃了杜如斌的右手,撇了撇嘴說道。
此時杜如斌右手上戴著的一枚翡翠指環,表麵散發著燈籠一樣的寶光,很是醒目。
在指環旁邊,更是赫然浮現著一串信息:
“翡翠指環,年份1270年,品級:凡三品,兩個月前,於唐名將郭子儀家族墓群中出土……”
不用想,肯定是盜墓品!
這杜如斌戴著這盜墓來的文物,顯然也不是什麼好鳥!
杜如斌麵色變了又變,陰晴不定,再也掩飾不住,冷聲說道:“好小子,看破別說破,咱們山不轉水轉,以後你小心點……”
被如此戳破,他知道這單生意肯定是黃了,也不再廢話,果斷抱著花瓶就離開。
隻是臨走前,狠狠的剜了李陌一眼,眸底閃動著怨毒。
對於杜如斌如此赤裸裸的威脅,李陌隻是攤了攤手,根本就不在乎。
蘇如月不是傻子,見到情況發展成這樣,心中自然也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自己差點上當,被忽悠了幾十萬,幸好自己非常厭惡的李陌出現,才及時阻止了這一場騙局。
想到這裏,蘇月如不禁扭著腦袋看向了站在身旁的孟新海,目光帶著詢問的意思。
孟新海作為店裏的掌眼老師傅,從她父親剛開了這家文玩店,就一直在店裏兢兢業業。而且鑒寶水平很高,幾乎沒有看走眼的時候,讓她一直很信任和尊敬。
此時,孟新海老臉也一陣青紅,看上去有些赧然。稍一沉默,他伸手一指李陌,說道:“這小子純粹是個愣頭青,過來破壞生意的,他能懂什麼古董,頂多是瞎貓碰死耗子。”
李陌嗬嗬一笑,”我是算不上古董專家,不過比一些倚老賣老的家夥還是要懂得多。”
聞言,孟新海登時大怒,吹胡子瞪眼:“小子,你倒是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吹牛誰不會,自己真的眼力好,倒是證明一下啊。要不打個賭,你能看出在我們文玩店裏,有哪些物品算是古董?你要是能挑出其中一半以上來,就算你勝過老夫。怎麼,敢不敢試試!”
“這還不簡單。”
李陌直接信心滿滿的應了下來,讓孟新海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