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哪天從落棠宮出來,那個侍衛模樣的人,本來,好像想進去的,可是朕的出現把他嚇壞了。”
聽如此說,瑜妃高興極了,原本還不知道怎樣入口他才能心平氣和的聽自己,這下太好了,馬上眼睛炯炯有神問:“陛下可想知道那是個什麼人?”
孝裕林來了精神:“你知道是誰?朕如果知道就不會百思不得其解了。”
瑜妃嘴角掛著隱約笑意:“臣妾可能知道,隻怕說了,陛下會勃然大怒!臣妾不敢說,臣妾隻想變著法兒討陛下龍顏歡悅,任何可能惹陛下生氣的話,臣妾都不敢說了。”
孝裕林急道:“朕不生氣,無論你說什麼,朕都不生氣就是了,愛妃,趕快把你知道的細細道來!”
瑜妃興奮不已,裝模作樣的說:“好吧,既然陛下如此急於弄清怎麼回事,臣妾隻好告訴陛下了。那個侍衛模樣的人,名字叫寧雲君,就是之前鮑美人差使的黑衣人!”
孝裕林一聽大震,臉龐上似岩漿滾滾而來,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隻覺渾身的神經重的似鐵一般,難以置信而又身置淩空的危機感四麵八方襲擊,沉沉的:“黑衣人?你怎麼會知道?”
瑜妃一字一句無法遮掩心髒迫切跳動而在臉上產生的紅暈,目光也更加精銳:“就知道陛下不相信,不過臣妾這麼做也是為了皇室的血脈而擔憂呀。”
因為瑜妃表現的非常逼真誠摯,孝裕林沒像聽到韻才人說這些話時那樣激動暴躁,畢竟親眼見過,並深深地狐疑:“朕要聽全部,你不要顧及這個顧及那個,朕發誓不會治你的罪,隻要你說的都是真的!”
“絕對是真的!”瑜妃道,“之前在鮑毓菲宮裏做丫鬟的,那個碧鸞,不是跟了柳貴妃嗎?她發現的,繼而告訴了臣妾,臣妾看她一片真心實意,便悄悄探了個虛實,果然有那回事!”
“碧鸞。”孝裕林喃喃道。
“碧鸞也不敢亂說,但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皇室血脈被玷汙,才鬥膽告訴了臣妾,倒是個機靈的丫頭!”瑜妃斜睨著孝裕林臉上任何細微的變化,謹小慎微的說。
孝裕林身上的血液一下子衝到了頭上,怒道:“你的意思是,柳貴妃肚子裏的,不是朕的!!”
瑜妃忙道:“這個就隻有柳貴妃自己清楚了陛下。”
孝裕林脖子上的筋脈突兀起來,拍案而起,神經都緊繃繃的,胸脯劇烈的起伏,唾沫橫飛:“枉朕那麼信任她,原來她說的都是花言巧語把朕當成傻子一樣捉弄!這個賤人,豈有此理,朕絕不會放過她!!”
瑜妃假惺惺的幫他撫著胸膛,勸慰道:“陛下冷靜,別氣壞了身子!依臣妾,現在陛下聽到的都是臣妾的一麵之詞,等她自己露出狐狸尾巴來,那時候陛下才治她的罪才好!一來陛下用不著疑心臣妾血口噴人,二來她就無話可說了!”
孝裕林稍微冷靜,臉上閃過異樣的表情,令人難以捉摸,憤憤的道:“等到什麼時候?”
“碧鸞已經查清了,過不久,柳貴妃就會行動了,希望陛下可以隨機應變,待機會成熟再揭發她,為時不晚!”
孝裕林點點頭:“就依你。”
瑜妃很驚喜自己的力量突然變得這麼大,真是可喜可賀,如此順利!
柳依怕碧鸞那邊有所行動,因此也迫不及待。身子還沒有完全康複,就叫了寧雲君:“我們去麵見陛下。”
寧雲君看她本來清秀的容顏散發著蒼白虛弱,上前扶道:“娘娘,可以再等等的,在下做什麼都可以,您勿要勉強自己。”
柳依微微一笑,清靈的眼睛看向他:“沒事,躺的久了身子發虛,走走就好了。”
不遠處的廊柱後,李長治注視著他們,回去把所見所聞告訴了孝裕林,孝裕林眉峰聳動,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