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裕林為聽了韻才人的話而惴惴不安,前來落棠宮找她,柳依還沒有完成畫作,叫紫梅道:“你去告訴陛下,本宮一會兒有作品給他看,叫他先回去,本宮自會過去找陛下。”
紫梅應了還沒有轉身,就聽碧鸞開了門對孝裕林說:“陛下,柳貴妃娘娘有畫作要呈現給陛下看,請陛下先回宮等待,娘娘馬上就過去。”
現在的碧鸞沒有在肌膚上塗抹興奮,聲音倒是甜膩粘人,孝裕林的視線注視著她含羞帶笑的臉龐,紅撲撲的,如粉豔豔的桃花,美不勝收,不由得多看了幾下。紫梅過來道:“陛下。”
孝裕林才回過神,忙應道:“哦哦知道了,愛妃在忙,朕先回去就是了,等一會不打緊。”便回宮去了。
紫梅嗔怪碧鸞:“你倒是伶俐,娘娘還沒有說完你就都給陛下轉達到了。”
碧鸞輕笑道:“這不是做奴才飛本分嗎?察言觀色,就是要這樣。”語畢,轉身進屋去了。
紫梅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孝裕林在浩室宮等待,韻才人早過來拜見:“陛下怎這幅臉色,不是去落棠宮了,柳貴妃不在嗎?”
孝裕林隨口道:“依依在作畫,朕不好打擾她的,說一會兒就過來。”
韻才人聽了,正好編排:“作畫就可以拒見皇上嗎?陛下都沒有進去看看嗎?”
“沒有,她讓朕回來等,朕就回來了。”
孝裕林並沒有多想。
韻才人慧黠的目光詭笑道:“青天白日的,閉門不出,在房間裏作畫,陛下親自去看她她居然讓陛下回來,這不是太無禮了嗎?而陛下就真的回來了,這不是太縱容貴妃姐姐了麼!”
孝裕林聽出她話裏有話,看過去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韻才人小心翼翼的說:“臣妾之前告訴陛下的那些話,陛下也不仔細想想,就把臣妾怪罪,臣妾委屈著呢!臣妾隻問陛下,通常你去看柳貴妃,她都在做什麼?會不會看陛下來了很高興?不會是悶悶的不理不睬吧?”
孝裕林擰緊眉頭:“通常朕去落棠宮,貴妃都會喜不自勝的迎接鎮。”
“這不就是了?陛下方才真的應該闖進去看看她在做什麼,作畫隻是托詞吧!”韻才人隱晦的說,也很怕孝裕林會突然暴跳如雷。
“你的意思是,黑衣人在裏麵呢?”孝裕林噓口氣陰沉的問。
韻才人雙眉一挑使勁點點頭,孝裕林懵的轉頭,隻見柳依滿麵笑容的進了來,神采奕奕:“臣妾拜見陛下!”
韻才人嚇了一跳,孝裕林忙道:“快起來,愛妃,你身子不方便,往後見了朕就免去這些繁文縟節吧!”
柳依笑道:“陛下,不打緊,臣妾輕盈著呢!那個,剛才容忍陛下白跑一趟,臣妾很抱歉!”
孝裕林看了看韻才人,顯然窘迫,說道:“你在作畫,朕去的不是時候吧,喏,你畫的什麼,朕看看!”
柳依從紫梅手裏拿過卷軸,呼啦一聲,卷軸打開,豁然呈現一身穿黃袍頭戴琉冠,玉樹臨風的男子!孝裕林眼前一亮,韻才人也不禁吃了一驚,柳依擠出一個可愛的笑容:“陛下,臣妾花了好一番心思才畫出陛下的英姿,果然是不同凡響!陛下真是畫裏走出來的一樣,好帥哦!”
孝裕林訝然笑道:“真的是,真的是朕哎!依依果然在作畫,韻才人你看,沒錯吧?把朕畫的如此俊逸非凡,要費好大的功夫!”
“是啊是啊,臣妾生怕一個不小心,畫的不好,壞了整幅畫!還好臣妾已經練得比較熟練了,沒有弄錯一筆。”
“依依,辛苦你了!”孝裕林過去愛撫的和她說話,眼中滿含笑意。
韻才人氣的鼻子都歪了,這個碧鸞,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耍自己!隨即告退了,怒氣沉沉的穿過長廊,隻見碧鸞迎麵走來。
原來柳依前腳走,碧鸞後腳就跟來了,想博得被皇帝看到的機會嘛!不想遇見了韻才人,氣勢洶洶,頭上的簪環也來不及摘了,心髒縮的緊緊的,低下頭想躲過去。不想韻才人就是衝著她來的,韻才人粗魯的一把抓住她的前襟,恨恨的瞪紅了眼:“小賤人,本宮的話你當是耳旁風嗎?賊不要臉的貨色,騷蹄子,打扮的花裏胡哨勾引別陛下去吧!我叫你勾引,我叫你勾引,我叫你勾引!”胡亂拔掉碧鸞頭上的簪子就往哪白嫩水靈的肌膚上劃,不管碧鸞掙紮喊叫,生生的劃出一道血印子來!
“叫你浪!不要臉的貨色,活不到二十五歲,陛下就把你趕走,看你還犯賤!”韻才人扔掉手裏鮮血淋漓的簪子,憤憤的罵道。
碧鸞跌在地上捂住流血的傷口,此時此刻,顫抖不是因為畏懼,而是憤恨!身為女子最為重視的就是臉蛋兒,而今被毀了,她處心積慮籌謀的一切都破碎了!她心如刀絞,對韻才人恨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