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不是辦法,可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李長治回答道:“奴才覺得,黑衣人的幕後主使應該是宮裏的娘娘們,不如在各位娘娘身邊安插下陛下的心腹,暗中觀察,不怕沒有個風吹草動。”
孝裕林聽了,豁然開朗,興奮道:“你怎麼不早說!朕怎麼就沒有想到這個法子。”隨即又愁道,“要是根本不是後宮所為呢?那豈不是,還查不出來。”
“萬一是呢!奴才看,有三分之二的幾率,是後宮所為。”
李長治說道。
“好吧好吧,”孝裕林應道,“這次就聽你的。”
於是在各宮安插了奴才,當然,名義上是:“陛下差小的服侍娘娘,不得推辭!”
如此也都心裏明鏡兒似的,是孝裕林懷疑到他們頭上去了,且沒有表明。
快雪閣裏的名叫小環,鮑毓菲清楚,暗想道:“皇上真的調查起來了,用這個法子,表麵上是對後宮的恩寵,實則暗中探聽消息,真是的,一個小小的柳依,就把皇上迷得如此癲狂。”
碧鸞看出鮑毓菲的憂慮,壓低聲音說道:“娘娘不必擔憂,每天晚上把這丫頭片子灌醉了就是。”鮑毓菲點點頭。
於是每天晚上把小環灌得爛醉領到下人房去,鮑毓菲說:“那幾個匪徒呢?”
碧鸞道:“奴婢跟他們用暗號聯係,娘娘叫他們過來嗎?”
“叫他們,隻怕不肯來呢。”鮑毓菲說。
碧鸞忙道:“娘娘一句話,他們馬上就來了,哪有不來的道理?”
鮑毓菲憂心忡忡:“就幾個匪徒,能想出什麼妙計對付柳依?還是得我們想好,讓他們去做才好。”
“娘娘吩咐的是。”碧鸞走到外麵, 點燃一支竹筒,裏麵立刻飛竄出一道白光,在漆黑的夜幕上尤為明亮,最重要的是沒有什麼聲音,不能引人警覺。
寧雲君三人在宮外看到信號就馬上進宮來,迅捷的溜到落棠宮。
鮑毓菲歪在軟榻上,星眸半眯,寧克玄為挽回機會忙說:“這不是,昨天晚上失敗了嗎,今天一天,我們都在想辦法,這次是非常非常認真的想,絕不會辜負娘娘的希望了。”
“哦,想出什麼好辦法沒有?”鮑毓菲淡淡的問。
寧克玄心虛的:“這個,都是由大哥審核,通過了才行。”
“現在通過幾個了?”鮑毓菲又問。
寧連成囁囁嚅嚅的:“回娘娘,有一個辦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說來聽聽。”鮑毓菲道。
寧雲君開口了:“娘娘使奴才去叫柳美人,說有事相告,這樣就把柳美人引出來了,然後我們路上設計美男計,把她誘惑住,然後讓皇上看到。這樣不就行了?”
鮑毓菲聽了,看了看碧鸞,碧鸞問他們:“你們就想到這個辦法嗎?”
寧雲君點點頭:“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可想了。”
碧鸞因對鮑毓菲說:“娘娘,奴婢也覺得這個辦法挺好的耶!”
鮑毓菲眯了眯眼:“那就這麼做 。”
殊不知柳依今天心裏難受導致身體不舒服,早早的就睡下了,所以碧鸞一看燈沒有亮,不禁大失所望,不說明寧雲君的計劃又失敗了嗎?於是隻好決定從長計議,誰知包括柳依的落棠宮裏,也新安插了一個小太監。碧鸞轉身欲走,那小太監從陰暗中走出來,把碧鸞嚇得魂不附體。
小亮子拿著拂塵,一張瘦瘦的臉精神奕奕,眼睛銳利的仿佛能洞穿一個人的心境:“這不是鮑美人的貼身侍婢碧鸞姐姐嗎?碧鸞姐姐,如何這麼晚了,來了又回去?”
碧鸞認得他是皇上的人,回過神強硬的擠出一個笑容,暗淡的燈光下輪廓的揚起顯得猙獰詭譎:“我當是誰,原來是小亮子,看來皇上這回動真格兒的了,連受害人的屋子裏也插了人。”
說完,掠過小亮子就走了。
碧鸞嚇得不輕,回去連忙告訴鮑毓菲:“娘娘,現在風聲正緊,咱們還是等等吧,執意下去的話,怕是寧雲君非暴露不可!”
鮑毓菲聽到危機隻好答應了。寧克玄大失所望,雖然不需要辦事兒了,可也是摸著生命危險的,總得給點勞務費吧?鮑毓菲不肯,打發他們離開的時候,碧鸞隻好自己出錢給他們:“喏,我本來想幫你們賺錢的,誰讓你們笨手笨腳,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一點碎銀子給他們,然後把那圓溜溜的眼睛看了下寧雲君,寧雲君的目光也正在看她,二人視線撞擊,碧鸞媚意橫飛,指尖從他手心掠過,低下眸子,說:“你們走吧。”
寧克玄和寧連成暗推寧雲君,詭笑說:“大哥,等那丫頭二十五歲能出宮了,你就抬著八抬大轎來接她!不枉她為了你而在三下顧我們。”
寧雲君不說話,掃視這皇宮大內竟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憑什麼喜歡碧鸞?
原來,當初碧鸞和寧雲君是鄰居,兩個人可謂是青梅竹馬,可後來碧鸞進宮了,寧雲君也拜師學藝去了,之間的關係疏淡了五六年,如今又聯係上了,都有那個心,但不好明說的。
次日,小亮子就把昨晚碧鸞欲進落棠宮而又空手返回的事情告訴了孝裕林,孝裕林大驚:“難不成幕後主使就是鮑美人?不對呀,她不是得了什麼鬱冒之症,而且柳依是她給朕的。”
“陛下,親自問問鮑美人不得了?”李長治說道。
孝裕林點點頭,正欲去問鮑毓菲,忽然紫梅進來報:“陛下,娘娘生病了,口中喃喃呐呐叫著陛下,希望陛下去看望娘娘。”
孝裕林一聽大急:“怎麼會生病?!”馬上過去看,別的什麼都顧不得。
韻才人忙活了一個早上親手熬製了八寶蓮子粥,正和著侍婢端過來準備獻殷勤,不妨孝裕林急匆匆地迎麵走來把八寶蓮子粥撞了個粉碎,“陛下!”韻才人一句話沒說出,孝裕林已經不見了。
看著地上的碎片韻才人怒不可言,急促的喘息著,瞳仁急劇收縮,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侍婢連忙攙扶她。
孝裕林已經來到了落棠宮。
請了太醫診斷,說是著了風寒。
紫桃並小菊等人去煎藥,紫梅在門外候著,柳依的床前隻孝裕林一人。孝裕林著急的要命,把她的手攥在手心裏,抖索著道:“依依,依依,怎麼會這樣?都是真的不對,不顧你的感受,朕知道,你不會是那種人,你不是那種人!是朕誤會你了!”
而柳依額頭滾燙,孝裕林急的團團轉,叫紫梅重新換上濕毛巾,過了片刻,柳依才微微轉醒:“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