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碧鸞的話,鮑毓菲更加懊悔了,急促地說:“當初,我怕陛下對我膩煩,才索性不是依依給他,沒想到,才一夜,陛下就把她封為美人。”
碧鸞勸道:“美人,你也別太過灰心喪氣,她大小也不過是個美人,遂您怎麼再拉她一把就是了。”
“如今陛下心裏好像隻有一個柳依,本宮能用慌忙辦法?”
碧鸞古靈精怪,鬼點子頗多,附耳說了幾句,鮑毓菲驚問:“真的行麼?”
“交給奴婢就是了,奴婢一定不會讓美人失望。”碧鸞自信滿滿的說。
“也別露出馬腳才是。”鮑毓菲提醒。
“知道了。”
此時天色昏暗,天空沸沸揚揚的飄起雪花,屋外的幾點紅梅更是鮮豔照人。
李長治跟在孝裕林身後,孝裕林無處可去,李長治勸道:“陛下,天色不早了,快回去吧,小心著涼。”
孝裕林想著柳依不方便侍奉,便悶悶的,轉身準備回去。誰知一抬頭望見有個黑幢幢的人影躲在對過角門裏,看到自己,就馬上縮了回去。孝裕林大聲問:“什麼人?”
李長治走過去問道:“什麼人在這裏,沒聽見陛下的話嗎,怎麼還不出來?”
裏麵裝的轉出個人來,孝裕林定睛一看,赫然是韻才人!隻見韻才人披著紅色的貂絨披風,頭上戴著金步搖,一張圓溜溜的瓜子臉,一雙水悠悠精銳的杏核眼,精巧的鼻子搭配著紅的嫣然的櫻桃嘴兒,散發出絲絲媚氣,奪人眼球。
孝裕林一驚,隻聽韻才人道:“陛下,是臣妾!臣妾拜見陛下。”
“你在這裏做什麼?”孝裕林被她驚豔的外貌所震撼,三兩步走過去,問。
韻才人細聲細氣的回答道:“臣妾看見這一片的梅花非常好看,就欲過來賞梅,不期陛下也在此地。”
孝裕林看了梅花,雖然嬌豔卻哪裏比得上韻才人一半美麗?遂抓起他的手:“既如此,我們去到對麵的亭子裏坐坐,朕陪你看梅花如何?”
韻才人笑道:“蒙陛下恩寵,再好不過了!”於是二人攜手來到對麵的亭子裏,李長治喚奴才提上暖酒和點心,孝裕林斟酒給韻才人喝,韻才人搖手:“陛下,天寒氣冷的,您不必為了陪臣妾欣賞雪梅而挨凍,臣妾一個人也可以的。”
真真想不到,孝裕林居然會願意和她在一處看雪梅,瞧他剛才那眼神,分明就是對自己動心了呢。原來韻才人尤為注意孝裕林的行蹤,總想找機會出出風頭,得到賞識,才故意躲著。
孝裕林對於讓自己為之驚豔的女子一向愛之深厚,女子被男子寵愛,其實每一個都擁有不一樣的愛,男子在賦予她們恩寵的時候,心中的喜愛,是一個人一種。因為,讓孝裕林眼前一亮的,絕不是女子之間的共同之處。
柳依博得孝裕林喜愛的地方,乃是整個身心,而鮑毓菲,則是憑借機緣湊巧,再者是標致的臉孔;瑜妃則是相貌出色,皮膚柔嫩,韻才人第一次博得臨幸,是因為孝裕林覺得她長得特別可愛,以後,就慢慢地淡忘了,很少有一個男人,能在花紅柳綠胭脂叢中對自己曾經感興趣的女子銘記在心,而若然偶遇,也頗有久別重逢之感。
如今,孝裕林對韻才人便由三分之一是久別重逢的喜歡,而另外的三分之二,仍然建立於女性本身就吸引男子的地方。
“沒關係,你一介女流之輩都不嫌冷,朕又怎麼會覺得冷呢?”孝裕林拿眼看她,忽然說,“還記得韻才人精通琴棋書畫,所奏的南曲特別動聽。”
“難得陛下還記得。”韻才人笑的更加妖嬈了。
孝裕林便要聽她奏南曲,韻才人讓貼身丫鬟流珠拿來琵琶,柳腰款擺,十指春纖緩緩撥弄,樂聲飛揚而起,清脆雅致,如流水潺潺,如春山霧中隱,如晨曦下看花,叫人欲罷不能,如喝酒百杯而不言醉,恨不能暢快淋漓。
那天晚上,孝裕林便在韻才人房裏歇息的。
而那一邊,碧鸞找了幾個殺手,扮作黑衣人,來到鮑毓菲麵前,鮑毓菲吩咐道:“其實也不是什麼人命關天的事情,你們隻要刮花她的臉蛋兒,亦或是毀了她的貞潔就行了。”
碧鸞說道:“一定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製造出這個賤人很淫蕩的假象,讓陛下看見就好了。”
帶頭的黑衣人謹遵吩咐,答應了便偕同兩個夥伴去別處商量計謀。
鮑毓菲道:“真想看看皇上看到柳依那副模樣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
碧鸞冷笑道:“美人,不用等很久了,眼下,柳依還能囂張多久?”
鮑毓菲便得意洋洋了。
柳依吩咐紫梅:“你去看看陛下有沒有在快雪閣。”
紫梅答應道:“美人,您怎麼這麼傻?就算鮑美人曾經是你的主子,可你們現在身份平等了,你怎麼白白的把陛下推給她?”
柳依笑道:“做人不能忘恩負義,吃水不忘挖井人,我如今都是鮑美人一手扶植的,我總不能一點都不幫她。大家都是好姐妹,在宮裏也是個照應。”
紫梅搖搖頭,走出了門。
三名黑衣人已經商量好計策,鬼鬼祟祟的從陰暗處進發,正好繞過紫梅。
柳依打了個嗬欠,紫桃說:“您困了早點休息吧。”
“我想繡完這幾針。”一針一線,已勾勒出麒麟的輪廓,柳依認認真真的,聽見紫桃並幾個丫鬟奴才也打嗬欠,邊說,“你們睡去吧,別管我。”
紫桃不依:“伺候您睡奴婢再走。”
柳依再三推辭,她可一向都不習慣被人家伺候,紫桃等人才去了。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杯熱茶,柳依邊繡花邊等紫梅回來,渴了便拿起來喝一口。殊不知屋頂上有人在輕手輕腳的攀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