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弘揚集體主義精神
一、價值觀念的多樣化和價值導向一元化的統一
黨的十五大指出,我國正處於社會主義發展的初級階段。在這一曆史階段社會主義的根本任務使發展社會生產力,圍繞這一根本任務必須進行全麵的改革,改革使推進建設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各項工作的動力。而要進行全麵改革,要把社會主義同市場經濟結合起來,就必然會給這個社會的經濟、政治帶來巨大而深刻的變化,這又勢必引起人們價值觀念乃至整個觀念的變化。在人們的觀念出現多樣性的情況下,究竟怎樣來看待集體主義的道德原則,這是我們應當重視的一個問題。
早在80年代初,在我國思想道德領域,就曾經發生過關於“人生之路”的討論。在這場討論中,在人生價值觀上,有人就提出了所謂“主觀為自己,客觀為別人”的價值取向。這一理論認為:“人都是自私的,不可能有什麼高尚的人”,認為過去的那些為集體獻身的大公無私的崇高形象宣傳,“要麼就是虛構,要麼就是大大誇大了事實本身”,並且以社會達爾文主義為理論依據,認為“人都是人”,“在厲害攸關的時刻,誰都是按照人的本能去進行選擇,沒有一個人真正虔誠地服從那平日掛在口頭上的崇高的道德和信念。”正是從“人的本性是自私”的觀點出發,一些人認為,從主觀動機和個人追求來說,人們都必須是為自己謀私利的,所謂“為別人”,不論對什麼人來說都隻不過是主觀為自己所達到的客觀效果而已。
“主觀為自己,客觀為別人”這一理論,從實質上來看,完全是個人主義在我國當前社會現實中的一種反映。客觀的邏輯是,一個信奉“主觀為自己,客觀為別人”的人,既然一切行為為的動機都是以“為自己”出發,一事當前,總是隻為自己打算,總是要同他人、同社會發生矛盾(甚至會發展到不擇手段地去損害別人),又怎麼能達到“客觀為他人”的目的呢?“主觀為自己,客觀為別人”這一似乎是我國80年代出現的新理論,隻不過是18世界資產階級的理論的一個花樣翻新而已。18世紀的英國經濟學下亞當.斯密在他的《國民財富的性質和原因的研究》中就已經提出:人都是自私的,但通過市場的勞動交換之後,這種自私的、為自己的本性,就可以達到相互有利的後果。亞當.斯密認為,利已心是支配人們一切行動的總原則,但是,“不論是誰,如果他要與旁人作買賣,他首先就要這樣提議:請給我以我所要的東西吧,同時,你也獲得你所要的東西”,(亞當.斯密《國民財富的性質和原因的研究》上冊,商務印書館1979年版,第13頁)因而最終是要達到“互利”的客觀效果的。正如同亞當.斯密所主張的一樣,“主觀為自己,客觀為別人”這一理論,把在商品生產中通過契約、交換和買賣而形成的結果,看作是有利於他人,看作是“主觀為自己,客觀為別人”的價值觀的實現。亞當.斯密的理論,是一種資產階級的功利主義的價值觀,是為維護私有財產製度辯護的。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在改革開放和發展市場經濟的過程中,有一些人自覺或不自覺地信奉“主觀為自己,客觀為別人”這樣一種價值觀,這是一個實際存在的客觀現象。我們應當重視這一現象,這是必要的。但是我們要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要的哀悼共同富裕的目的,就決不能隻靠“自私”來作為我們的動力。我們不能不加分析地去宣揚這一“主觀為自己,客觀為別人”的價值觀,更不應當把它作為一種社會的價值導向,來引導青年去信仰這樣一種價值觀念。
在80年代中期,“合理利己主義”也曾經被一些人作為自己的人生價值取向。有人認為,利己主義名聲不好,過於自私,而利他主義又脫離實際,因為人們在實際生活中很難做到。因此,應當以“合理利己主義”作為社會的價值導向。他們援引19世紀德國著名的合理利己主義者費爾巴哈等人德理論,來為這一價值取向辯護。這一理論從人德本性出發,認為避苦取樂、追求幸福是人德本性,正像動物要滿足自己的需要一樣,人也要過舒服德享樂生活。他們認為,每個人既然都追求自己的欲望的滿足,向往個人的快樂,因此,“利己”也就必然地成了人的本性。“合理利己主義”認為,人們在利己的同時,要盡量地節製自己,不要損害別人;因為如果在“利己”的同時又損害了別人,就會引起別人的反抗和報複,個人的“利己”目的,也就不可能達到。合理利己主義者批判了過去曆史上的“臭的利己主義”,即那種“惡的、殘忍的和冷酷無情的利己主義”的種種“不合理”現象,希望能建立起一種像費爾巴哈所說的那種“香的利己主義”。費爾巴哈巴這種合理的利己主義稱為是一種“健全的、純樸的、正直的、誠實的道德,是滲透到血和肉中的人的道德,而不是幻想的、偽善的、道貌岸然的道德”,並把矛頭直接指向強調他人利益、強調社會利益的種種道德理論。但是,社會生活的實踐和人與人的種種交往的實際情況表明,一個隻從自己的私欲、私利出發,並以追求個人的幸福當作“人的本質屬性”(參見《費爾巴哈哲學著作選》上卷,第565-578頁)的人,又怎麼能真正做到不妨害別人、甚至盡可能去幫助別人呢?費爾巴哈不得不從“愛”和“同情”出發,認為,隻要人們具有一種對他人的愛和同情心,他的合理利己主義就能夠成為人人幸福的保障。但是,既然一切都從“利己”出發,都從滿足自己的私欲和享樂出發,那麼,對他人的“愛”和 “同情”又怎麼能夠產生呢?正像恩格斯所說的:“在費爾巴哈那裏,愛隨時地都是一個創造奇跡的神,可以幫助他克服實際生活中的一切困難”,但是,實際上,“費爾巴哈的道德是完全適合於現代資本主義社會的,不管他自己多麼不願意或想不到是這樣。”(《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4卷,第236頁)費爾巴哈的所謂脫離階級分析的抽象的“彼此相愛”的說教,是無助於解決人與人之間的道德關係和社會後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