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喝,但是我會喂你喝。你選擇吧,到底是自己老老實實的喝下去,還是要我這樣喂你喝下去?”
陳方平挺直自己的脊背,然後將眼睛稍微偏離一下的麵容幾分,硬著心腸說完這句話。
一夏直直的睜大了眼睛,這個人怎麼這麼無恥啊,居然這麼的無賴,想著自己方才的窘態,心中更是覺得傷懷積分。
一個人不管平時再怎麼堅強,但是生病的時候總是她最柔軟的時候,也是她最脆弱,最輕易被攻下的時候,而一夏就是這樣的人。不管她平時顯示的有多麼的無所謂,但是在這樣的時候,那種女兒家的嬌氣盡顯無疑。
一夏幾乎是在陳方平的嚴密監視下,硬是在這個住院高峰期,收費貴死人的醫院愣是住了半個月,然後喝著自己最討厭的重要,就這麼在陳方平的強權鎮壓下,勉強呆了這麼久。
若不是一夏拒絕繼續接受所謂的療養,鬧著非要出院,否則就拒絕進食。通過這種方式威脅陳方平,否則的話,一夏估計自己都還要在醫院過年了。
尤其在此時此刻,一夏真的後悔了自己為毛要引狼入室,嘴賤的答應陳方平,讓這個人住進來,現在倒好,自己的房子被生生瓜分了一大半不說,而且自己的人生自由都沒有了。
這不是,明明眼看著鍾表指針已經在9的那個位置上,還要一直前進的模樣,而時針已經晃晃悠悠的快要達到九的位置,一夏趕緊用冷水抹把臉,拎著包就要往出跑。
心中真的是懊悔不已,幹嘛一覺睡過頭啊,真的是完蛋了。就算自己打個車估計都來不及了更何況現在還是上班高峰期,怎麼可能那麼容易的打車。
一夏手忙腳亂的急匆匆的往出衝,根本沒有顧及到陳方平投過來的那份足以毀天滅地的憤怒,手指剛碰到門,卻沒想到身後居然被一個大的力氣給扯了回去。
一夏這才回過頭,看著陳方平麵無表情的臉,這時候還是一臉茫然的模樣,她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這男人一大清早的發什麼神經。仰起臉,那眩目的笑容瞬間釋放出來,好像奪目的陽光。
陳方平心中一動,但是依舊伸手緊緊的拉住一夏的包包帶子,怎麼都不鬆手,一夏急得都快哭了,論力氣的話,自己是怎麼都比不過陳方平,幹脆一記拳頭伸出去,想要來個虛招讓陳方平鬆手,但是沒想到人家根本不上當。
“陳方平,你鬆手好不好,我快要遲到了!”
一夏幹脆一臉可憐兮兮的看著麵前的男子,晶瑩的眼淚就在眼睛中回環往複,就好像瞬間能掉下來一樣,真的是我見猶憐,可是陳方平卻是毫不動容,反而是嘴角似乎微微扯動了一下,卻是不動聲色的那種。
“先吃飯!”
不得不說,陳方平的話語真的很少,尤其在這種情況之下,處在不高興中的他 ,還能夠勉強說出這幾個字,已經很不容易了,但是一夏並不了解陳方平的脾性,或者說,是她已經忘記了,忘記了這個男人曾經的那些習性。
“可是我上班要遲到了。”
一夏看著麵前已經陰鷙下來的表情,說話的聲音幾乎都不敢放大,所以就低低的說出聲來,她希望自己能夠得到陳方平的諒解,但是這個人心中想的卻是有關於她的健康,而一夏並不知道。
可是看著陳方平絲毫不退讓的模樣,忽然間,一夏直接就火了,那種被阻止的憤怒是怎麼都擋不住的,就好像是一個著火點,隻要稍微被點燃就能天崩地裂,瞬間燃起滔天大火一樣。
“我跟你說我要遲到了,我不要。”
一夏使勁的甩開陳方平的手,然後直接就跑出去了,那種不想要被束縛的感覺就好像是一根緊緊勒住自己脖子的感覺一樣,那麼的讓自己瞬間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一夏直接跑下樓,緊緊的甩開身後的建築物,就好像是要甩開什麼要命的東西一樣,沒有回頭,沒有猶豫,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不舍,就那麼直直的跑出去,就好像從此都不要再回來。
陳方平已經被葉一夏的那種反抗給嚇得直接愣住了,這樣子的情景或許對一夏來說是陌生的,但是與自己來說卻是很深切的而又難以忘懷的一段恐怖的記憶,這時候的葉一夏讓自己想起了,那個自己當初聽到了她決定離開的那一瞬間的害怕。
陳方平的眼睛直直的看著被甩開的大門,樓道已經完全失去了那個人的身影,陳舊的樓道裏除卻了透漏在陽光中的塵埃之外,一片虛無。
安靜的就好像是從未有過什麼一樣,那個姑娘就好像是從未出現,陳方平的腦海中已經一片黑洞,原來自己終究是留不下嗎,就連自己這麼用力的挽留,最終都是什麼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