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方平看著一夏那挺得直直的脊背,不知道為什麼,反而怒極而笑,突然意識到或許自己總是對葉一夏太過寬容了,以至於她該有的乖巧全都付之一炬。
甚至能當著自己麵與別的男人卿卿我我,陳方平是真的將憤怒爆發到了最高點。
陳方平即便內在再怎麼樣的渣,渣成灰灰和沫沫,但是他總有個十分好的馬甲,那就是優雅與疏離並存,對於任何不相關的人,隻能看見的是他偽善的笑容與碰觸不到的距離。
原本江聲在陳方平的眼中根本就不值得一看,就算他是江家的小公子,就算他身份地位不同凡人,可是陳方平無畏亦無懼。可是在葉一夏眼裏心中的江聲卻是不由自主的讓陳方平一次又一次,周而複始的心懷鬱結。
“謝謝江公子對一夏的照顧,陳某不勝感激,這就不麻煩江公子了,人我就帶走了!”努力壓製著心中的怒火,陳方平低沉的說道。
“陳先生客氣了。”不愧是世家公子,在最初的詫異過後,立即就是一份偏偏如玉的溫潤公子。即使在心中對於陳方平心懷憤恨與厭惡,但是該有的分度還是沒有丟掉。
“替陳某問候江老爺子,陳某這便不打擾了!”
江聲一看陳方平要帶走一夏,不禁有些著急,如果在聽到一夏有那樣的遭遇之後自己還任由一夏再一次不如虎狼之地,那麼自己真的是無用。
“陳先生都不遵循一夏的意願,問問她是不是願意隨您回去!就這麼直接她他帶走?”
而這句話的明顯意思就是,陳方平你這麼的渣,你哪裏有資格再將葉一夏重新帶走。江聲是這個意思,同樣的陳方平亦是不傻,自然聽出這話裏的玄外之音。
江聲也是急了,所以說出口的話沒有多在腦子了走兩遭就那麼直接吐出口了。
陳方平這一次是真的忍不住了,早在看見葉一夏和這個男子吻得難舍難分的時候,自己就已經瀕臨暴怒的邊緣,葉一夏什麼時候能成為別人的,什麼時候能被別人觸碰染指了?
“你說,我不能帶走她,是嗎?”
森冷無情的口氣預示著陳方平此時的憤怒,是了這才是真正的陳方平,真正殘暴,變幻莫測的陳方平。
當一柄手槍黑洞洞的的槍口直接指到了江聲的太陽穴的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一夏帶著奔潰,帶著絕望,帶著無處可逃雙眼空洞的見證這眼前的一幕。
屋子裏沒有人隨意的亂動,也沒有人可以隨意的亂動,一夏趁著陳方平的一個手下不注意,急速的解下了他腰間的那柄槍,那開保險的聲音那麼的響亮,在沉寂無聲的病房裏,那麼的明顯。
陳方平一轉身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情景,瞳孔微縮,就連手中的手槍都忘記了,那個被解下手槍的手下一臉的驚恐,他是真的無辜啊,誰能知道一夏這麼個嬌滴滴的女孩子竟然會卸槍,還那麼的迅速,自己是真的沒反應過來。
“陳方平,陳方平???”
那一聲聲的憤怒的叫聲,此刻是那麼的虛弱無力,但是那種鬱結憤懣的情節卻是滿滿當當的幾乎要溢出來,一夏已經經受不住了,她不確定自己還可以支持多久。
陳方平心驚膽顫的看著麵前的葉一夏,如果說上一次的葉一夏存在著試探自己想法,那麼陳方平在這一刻已經完全不敢這麼想了。因為那保險是實實在在的打開了,子彈也是上膛了,一夏的精神狀態也的卻是糟透了,完全不似昨天早晨在明珠的那一種憤怒卻不頹廢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