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待命的車子迅速跟了上來,成包圍狀,護著中間的這輛車子,車型靈活的轉彎,然後奔著醫院的方向開出去。
原本陳方平帶著一夏就在末尾,所以並沒有受到太多的阻礙,車子駛出來並不需要太費力,反倒是驚慌不已的人群,亂成一團的車子,就算是交警在努力維持,但是那種混亂的局麵怎麼可能被輕易的維持。
那裏還顧得上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在人們的心中,隻要今天能安然走出這裏,保命性命就是極好的了。
看著逐漸陷入昏迷的一夏,陳方平直覺的心跳都要停下來了。麵色鐵青的他,根本想不到,那些人會趁著今天這個機會來對付自己,那種暴風雨般的洶湧暗沉彙聚眼底,雙手緊握,青筋暴起。
“給我吩咐下去,那幾家一家也不許放過,挨個查,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許放過。”
幾乎是狠厲的放下這句話,前麵待命的人迅速的做出回應,將陳方平的命令迅速的傳達下去。
“一夏,一夏。”
不管用,一夏早已經陷入昏迷,陳方平不敢隨意亂動一夏的身子,因為那子彈射入的位置太過詭異,他幾乎是強迫自己不去想那最可怕的一種情況。
一路上,什麼紅燈什麼十字路口的,開車的司機都不需要詢問,筆直的直接將車子開出去。
或許是因為這邊發生槍案,所以路上有許多的車子都紛紛的開過來,大家那裏都還記得,那是一所學校,那裏今天又一場重要的考試。
無論是記者還是警察,大家已經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這一次的事件影響上。
這裏算是陳家的私人醫院,名醫聚集,幾乎是陳方平的車子一停下,一直待命的擔架就已經迅速的移過來,將一夏小心翼翼的移過去,然後迅速的送進急診室。
直到手術室的門關上,手術燈亮起,陳方平還是一臉的陰辣狠厲,眾多的屬下齊齊的圍在這層走廊的周圍,嚴格控製著這裏的人員進出,幾乎在這一整層,竟是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方回迅速的走上前,請示陳方平的下一步指令,雖然陳方平沒有說破,但是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這次的暗殺事件分明是針對他陳方平而來,一夏隻是不小心撞上槍口,這才生命垂危。
對於這一次的事件,眾人都是謹慎之餘更加的謹慎,唯恐被什麼人鑽了空子。
“家主,那個人給跑了,不過我們將其胳膊打傷,而且那彈殼被我們找到。”
“跑了?果真是做了萬全的準備,所以這才有恃無恐,吩咐下去,就算全城戒嚴,也要把他給我抓回來!”
“是!”
“還有,查一查上個月的買賣,順便去庫房裏看看還有沒有K-DF27的貨物,把買過這個型號的賣家的名單給我列出來”
“好,我這就去辦!”
一眨眼,方回就已經迅速的退下去,空空的走廊瞬間又隻剩下陳方平一個人。但是這裏的環境確實壓抑的很,幾乎在每一個暗處都隱藏著一個黑衣人在那裏待命,負責這陳方平的安全。
一個電話拿起來,陳方平毫不猶豫的撥出去一個號碼,僅僅說了一句話,便掛斷了電話,然後選擇了關機。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而無止境的,陳方平隻覺得,就算是那些日子對陳家進行大清掃都沒有感到這麼的疲憊與慌亂,他自欺欺人的不去想一夏的傷處,但是那抹鮮紅還是清晰明了的告訴他,原來這個孩子這一次真的是性命垂危,還是在他陳方平的眼皮子底下受的傷。
陳方平突然就想起那一年自己去福利院接一夏時,那蹲在角落裏,低著頭不管不顧好像是有自閉症的孩子一樣。那雙瘦骨嶙峋的小手,那眼神中滿滿的防備與冷漠卻是最終將手放在自己手中,選擇相信自己的小人兒;
麵對女傭的欺負刁難,而毫不畏縮反而將其收拾一番的幹淨利落;
對麵受傷的自己卻毫不害怕的縮進自己的懷中,反而麵不改色的撒著謊說是害怕雷雨天的小騙子;
毫不拖泥帶水的將鎮靜劑幹脆利落的插進自己的手臂中的那份毫不遲疑;
這些年來,一直都在裝傻充愣,明明心思細膩的厲害的玲瓏少女;
怎麼會在突然間就受傷並且性命垂危,這麼會就被送進了手術室中。
明明自己是答應許諾過的,一定會照顧好葉一夏,一定會把這世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明明前一刻還在朝著自己撒嬌的小女孩,卻在下一刻,在自己的麵前就那麼倒下。
饒是槍林彈雨裏過來的陳方平,麵對著這個屢屢讓他驚喜不已的葉一夏早已經是百煉鋼變成繞指柔,突然間這麼一個變故,讓陳方平突然間覺得,原來自己也並非是無所不能的,並不能如自己所言一般,保護好身邊的人,就算自己身邊隻有一個葉一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