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男子一身冷硬的西裝,筆直挺拔的身軀就像一顆白楊樹一樣挺立的站在這灌木交錯的地方,卻還是一樣的貴氣逼人,那張漂亮的另無數女人都趨之若鶩的薄唇緊緊的抿在一起,一句話都沒有,烏亮幽深的眼睛隻是定定的盯著前方的女子,眼神貪婪的想要將她吸入骨血中一般,一句話都不說。
看著一夏將那疊厚厚的報紙重重的扔在那塊價值不菲的墓碑上,方回就好像是自己被打到一樣,不禁瞪大了眼睛,這算不算是一種變相的鞭屍啊。
聽著前麵傳來低沉的笑聲,在方回看來,這兩人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神經病。
沒見過被鞭屍的還這麼高興,真是瘋了,可是這種話也僅僅敢在心中想想,又哪裏敢說出口,方回保證,如果那話一出口,自己一定會被不遠處隱藏的身影被拖走,然後來個脫胎換骨。
“夏夏,我的夏夏!”一絲滿足的喟歎不禁叫出口,“你放心,很快我們就會見麵的,不要著急!”
黑漆漆的房間,透不出一絲的亮光,床上的女子滿頭是汗的掙紮著,卻是一直都醒不來,放在被子外麵的手指死死地抓著柔軟的背麵,一絲都不能放鬆。
終於,幽幽醒來,卻是久久無神,一夏想著方才夢中的場景,低垂著眼簾。與自己而言,這個夢在前幾年一直都是噩夢,可是最近卻好久都不出現,今晚卻又一次的出現了,心中真的是百感交集。
那年陳方平將自己接走;眾人麵前對自己毫無保留的溫柔,毫無底限的寵溺;明珠頂樓的那一夜不堪回首;那顆子彈毫不猶豫的射向自己的果斷決絕;那大片大片的血漬,怎麼都擦不完???
那一幕幕太過真實,真是的可怕,所以前幾年自己都是不敢睡覺的,唯恐再一次沉浸在這些黑暗中無法自拔,可是如今,與那人的一切,都似乎隨著那個消息的出現而逐漸淡化,自己真的有些害怕了,害怕會將這些東西留不住,守不好,全忘記。
“陳方平,你回來吧,我真的害怕!”
一夏努力壓抑著自己低啞的聲音,卻還是在這間臥室慢慢回蕩,痛苦的味道彌漫開來,一室的苦澀。
終於,那良久壓抑在心中真實的想法,在這個漫長而冷峻的寒夜噴薄而出。
“陳方平,我想你了!”
無線電那頭的男子猛然間聽到這句話語,就好像聽到最動聽的梵音一樣,身子都忍不住有幾分顫抖,明明是個大男子漢,竟然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眼眶裏晶瑩一片。
伸手拿起一隻香煙,打火機卻是努力了幾次都沒有辦法打出火花,最終終於掉在了地上。
可是嘴角卻忍不住揚起笑意,就算是用那種偷聽的方式很不光明甚至是有些卑鄙,但是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那種興奮怎麼都擋不住。
這間房間的燈光一直亮著,點到了淩晨,黎明曙光乍現的時候那那熾熱的燈光依舊照著這間書房。
陳方平亦是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