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本已躺在席子上氣絕的春林,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朱阿勇的屍體被停放在警司後麵一個破落的房間中,那是一個簡陋的停屍房。
停屍房的後麵是一片荒田。
前麵的警司大廳威風凜凜,後麵的停屍房左右卻是一片荒田。
本是滄陽縣城最繁華的路段,卻憑空空出來一大片的荒地。
據說,在停屍房的四周,每到半夜都是各種冤魂野鬼的哭喊聲,根本沒人敢靠近那個地方。
子先生隻帶了楊鳳林,就連彭老跟和彭鐵柱都沒讓跟去。
入了夜,滄陽明顯要比三川九灣十八官冷得多。
子先生和楊鳳林一前一後來到了停屍房中,這裏就越發的陰冷。
天色不過剛剛黑了下來,四周便吹起了冷風,刺骨的冷風讓楊鳳林瑟瑟發抖。
時間還是很早,剛剛入夜,人氣還較為強旺,不能施展請鬼術。
子先生和楊鳳林在布置神台和道場。
子先生白天看書,晚上早早的休息,目測星象,卻覺得天下大勢要變,次日清晨洗漱之後,搖了一卦,卦象有預兆,果如子先生所測,當下子先生提筆寫下一段話藏於房梁之上。
剛好搖卦結束,子先生準備晨讀,頓時之間聽得外麵有些嘈雜,隨後邊有人在院子中敲門。
子先生聽得敲門,說了一句“請進”,隨後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靈先生說話:“來人一定不是九灣十八官的人!”
說話之間,那人已經來到了子先生院子中。
隻見得這人身穿身材高瘦,身穿中山裝,模樣俊朗,頭發打理得格外整齊幹淨,高挺的鼻梁上掛著一個眼睛,氣質不凡。
“老先生你好”來人十分客氣,說的不是滄陽的土話,口音好像湖南一帶。
“你好,請坐!”子先生招呼來人坐下,當下為來人沏茶。
那人見得子先生親自沏茶,趕緊站起來要幫忙,但子先生已經很快將茶泡好。
“謝謝!”那人雙手接過了子先生手中的茶,又道了一句謝。
“年輕人如何稱呼?”子先生開口問道。
“老先生您就叫我牧之吧!”年輕人客氣說道。
子先生點了點頭,說道:“好名字!”
“老先生你真是神人,尚未見我便知我不是三川九灣十八官的人!”牧之一臉歡笑,眼神之中露出了由衷的佩服神情。
子先生一聽,頓時又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我不是神人!隻是多注意了一個細節!”
“願聞指教!”牧之一臉謙卑的說道。
“無論是滄陽,還是九灣十八官的人,來到我這都沒有敲門的習慣……”
子先生微微一笑,笑容親切。
牧之也跟著笑,笑得極為坦蕩。
“正義之氣黯淡!亂世年代何時是個頭!”子先生忍不住感慨道。
“不說這些了!”老先生感慨了一句,活了一個世紀的老人,生生死死死,什麼亂世都已經見過了。
“你們說清水道人住在壺山腳下,我倒想去會會他!”老先生開口說道。
對於清水道人黎先生的身份以及立場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謎一樣的存在,子先生也一直想徹底查個水落石出。
這次子先生一行人又來到了壺山腳下,靈源箐前麵的三間小屋子。
白羽道人與清水道人曾有過一麵之緣,若是再見到,或許還能夠認得出來。
三件小木屋子,依舊還是老樣子。
和上次眾人前來拜訪的時候是一模一樣,隻不過這次不同的是五個人之中不是張乙木帶頭。
最大的不同還是心境,上次前往拜會清水道人黎先生,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是滿懷驚喜和崇敬之情,每一個人都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見這位世外高人,然而這次就不同,在場眾人都想看看黎先生這張偽善的麵具後麵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模樣。
往事如煙……
煙聚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