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在滄陽落了下來,一點一點的變得濃重,然後一點一點的向著深夜邁進。
過了戌時,來到亥時的時候,整個人滄陽就變得冷寂了下來。
人聲開始消散,夜風開始咆哮。
黑夜中四個人影從鳳鳴巷走了出來,到了分叉口,便兩兩分開,兩個往北,兩個就向南。
向北的兩人,是兩個老頭。
兩個老頭都身材不高,其中一個留著一頭如雪一般的引發,亂糟糟的披在頭上,他的背上背著一個竹蘿,上麵插著兩麵旗幟,身旁的老者肩上上看著什麼東西,是用黑布蓋著的,看上去好像事長條形的武器還是什麼。
這兩個老者,正是博先生和被他稱作許哥的老者。
往南走的兩人,則是子先生和楊鳳林。
子先生身後背著工具箱,楊鳳林手中拿著桃木劍。
四個人分成了兩隊全副武裝的離開了鳳鳴巷九號,分南北兩個方向走了去。
黑夜的長街上變得格外的冷清,少有的幾家夜店還在營業,除了那麼幾家夜店便隻剩下了客棧還開著門,微弱的燈光點在櫃台前,裏麵的看店的夥計昏昏欲睡。
子先生手中托著一碗清水,碗的中央橫著一支筷子,在筷子的一頭係著一個很小的銅鈴。
兩人不緩不急的走在了街道上了。
子先生和楊鳳林走過了大街,轉向了南街。
南街是滄陽最老的四條街之一,街道的兩道種滿了柳樹,柳條在冬天變得光禿禿的掛在枝頭,顯得沒有半分生氣。
南街很老很舊,這一條街上,到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開著門了。
此刻走在南街,讓人覺得格外的冷清。
“唰……”
有冷風大吹來,路麵的落葉被冷風吹著向著兩旁散開。
“啊……”
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叫了起來。
這個聲音淒慘,幽怨,發出的慘叫聲,讓人聽著毛骨悚人。
楊鳳林被嚇了一條,目光尋著慘叫聲發出的地方看了過去。
一個長發披肩,身穿一身紅色的長發女人,從小巷子裏麵衝了出去……
那個女人赤著腳,頭發遮住了半邊臉……
楊鳳林心跳加速,手中緊緊的握著的桃木劍,手心裏開始冒汗。
就在這時候,巷子口突然又衝著來了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凶神惡煞,追了上來,一把揪住了女人的頭發,口中罵著汙言穢語……
後麵還有兩個孩子的哭聲……
是兩夫妻在吵架!
楊鳳林這才舒了一口氣,伸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好將手心的汗給擦幹淨。
“原來是夫妻吵架,嚇我一跳……”
楊鳳林為了將之前的緊張緩和一下,開口說道。然而楊鳳林發現師父子先生如同沒有聽見楊鳳林說話一樣,目光直瞪瞪的看著手中盛放著清水的碗。
這個時候,橫放在碗中的筷子突然動了起來,筷子的一頭的不斷的向著左右小幅度的移動著……
子先生警覺的看著四周,一步一步的向著前方走去,腳步很輕,但很穩。
清水碗上的筷子還在不斷的移動著,隨著子先生越往前,筷子動得便越劇烈……
子先生突然加快了步伐,大步的向著走了幾步,約莫走了將近十多步,子先生突然停了下來。
清水碗中的筷子動得慢了,沒有那麼劇烈了。
子先生開始一步一步的往後退。
一連退了七八步,筷子又重新恢複到了劇烈的轉動之中。
這個在黑夜之中的一個巷子口便出現了……
看不清這個巷子裏麵是什麼情況,隻是見得巷子入口處很窄很黑,裏麵有些什麼,誰也看不清楚……
子先生開始想著巷子口靠近,這個時候橫在碗中的筷子轉動的無比的劇烈了起來。
子先生站在了巷子口,緩緩的從工具箱中拿出來了一盞青燈,然後找出了燈油瓶子,往青燈中加油,用火點燃了青燈。
有一絲微弱的燈光便照亮了起來,子先生小步的向著裏麵走。
楊鳳林緊隨其後,做好時刻應對突發情況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