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先生,就這樣一直跟著了子先生。
告別了師父子先生,楊鳳林也得回去看看了,算來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回去了。
從橋頭河一路順著河道往西邊走,過了興文李家村便進入了四維地界,到了四維,楊鳳林對周圍的一切變得熟悉了起來。
那在冬臘月流淌著涓涓細流的曾家河,那岸邊的大柳樹,那河邊雪白的大石頭,那河壩邊上放羊的老人……
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這裏畢竟是楊鳳林的根,是生養楊鳳林的地方,楊鳳林的心中對家鄉大地,燃燒起來了一種濃重的情感,覺得世界在沒有什麼能比家鄉的這裏好的了。
正走著,迎麵遇到一個熟人。
“嘿……張叔,您怎麼在這呢?”楊鳳林趕緊打招呼道。
迎麵走來了一個中年男人,此刻這個中年男人正垂頭喪氣的走著,被楊鳳林猛然這麼一喝,頓時嚇了一跳。
“嗯?嗯!啊,好!你……”來人支支吾吾,想了想這才想起楊鳳林來:“你,楊鳳林啊……”
“是我啊,張叔你怎麼樣了?”
“鳳林啊,子先生怎麼樣了?”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說道,以至於誰也沒聽清誰說的是啥。
“啊?”
兩個人有同時發出了一聲感歎聲。
“張叔,你先說吧!”楊鳳林笑著說道。
“子先生還好吧?”中年男人問道。
“嗯嗯,挺好的!”楊鳳林趕緊點了點頭。
原來這個中年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木匠張國誌。
“你啊,跟著子先生就對了,我告訴你啊,子先生是真神呐,真神!”
張國誌的臉上露出一副五體投地的模樣,好像如果現在子先生在這裏,他馬上就要行跪拜之禮一般。
“嗬嗬……張叔你怎麼突然這麼說?”
子先生的能耐楊鳳林自然是清楚的很,而且在楊鳳林的心中也確實如同神人一般。
“我跟你說罷……”張國說道這裏,當下左顧右盼,四下瞅了瞅,見得沒人,然後才放下心來,小聲的說道:“張興奇,你知道嗎?就是我家隔壁的那個鐵匠?”
楊鳳林一聽點點頭,微微一笑回答道:“知道呢!怎麼了?”
張興奇是個鐵匠,是張國誌的鄰居,這個應該不是什麼機密的事,但他張國誌為什麼要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才敢說呢?
這點讓楊鳳林心中有些疑惑。
“死啦!”張國誌維持著之前小心翼翼的模樣,接著悄聲說道。
“死了?”這倒是讓楊鳳林有些吃驚。
“死了!三天前的事!”
張國誌的聲音還是壓得很低,好像這是一個很可怕的事。
“啊……這個人死得還真是……”楊鳳林不由得有些感慨了起來,那張興奇可是一個鐵匠,先不說打鐵的技術如何,就是那一身健碩的肌肉一般人就不具備。
“從你和子先生去我家那晚算,到現在多久了?”張國誌比著手指問道。
楊鳳林一聽,大致算了算,說道:“從那以後可是發生了不少事呢!約莫有兩個多月三個月了吧?”
“到今天正好是三個月零三天!”張國誌記得清清楚楚,接著說道:“子先生說過了,張興奇短則三個月,長著三年要出事,太神了,太神了……”
張國誌將雙手舉到胸前,然後一隻手比出一個大拇指來。
“是啊,我記得呢,我記得呢,你一提我都記起來,是我師父走的時候說的!”楊鳳林也覺得格外不可思議。
“是的,是的!”張國使勁的點點頭,然後臉上的欣喜之色,刹那間便消失了,緊隨著變成了一種淒苦,愁悶的神情:“那家夥死了,變成了鬼了……嚇得有家都不敢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