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李世民,看著他眼中的鑄定,不禁問道:“那為什麼要上城樓來呢?”
“萱兒,難道你不覺得隻有在這裏才能將洛陽一覽無遺嗎?”
“那我們身後又是什麼呢?城池再大也有限度,可是你看我們身後那一望無邊的平原還有那永遠也望不到頭的天空,你真的覺得我們腳下的這片城池便是你的勝利嗎?”我看著他淡淡的問道。
李世民聽我說完,然後望著城外那無邊的地域,竟不禁笑了:“萱兒,你果真懂我!”我心中一驚,難道現在的他便開始謀劃什麼了嗎?於是便試探的問道:“問你一個問題,你能如實回答我嗎?”
李世民轉頭看著我,嘴角還掛著那抹淡淡的笑意:“萱兒,你我之間我希望是透明的,你問吧!”
我輕輕拉起他的手,將他的手攤開,然後輕輕在他手上寫下“皇位”二字,然後淡淡問道:“想要嗎?”
他將手從我手中抽出,然後彎曲五指,緊緊將那兩個字握在手中,淡淡一笑:“想要!!!”
我沒想到他會如此鎮定的告訴我,不禁後退了兩步,看來他與李建成之間的爭奪是一場免不了戰爭,我當初改變不了李建成,現在同樣改變不了他,可是真到了那個時候我還能不能找到一處寧靜之地守住自己呢?
李世民緊緊握住我的雙臂,直直的看著我:“萱兒,答應我一起走下去好嗎?陪我一起俯瞰這萬裏河山好嗎?”我看著他堅定的眼神,心中竟亂了,我能說好嗎?李世民的成功必定注定李建成的失敗,我真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縱使我退居一旁,可是我有那個資格,有那個時間陪你走下去嗎?我並不屬於這裏,甚至不屬於我自己啊!
李世民見我不答,眼神中竟還有些空洞,不由慌了,一把將我緊緊摟在懷裏:“萱兒,我不許你這樣看著我,我不許你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有自信可以控製這萬裏河山,可是卻沒有自信能控製你,我其實也很怕,我怕我還是無法占據你心中最深處的的那個位置,我更怕有一天你突然不在我身邊,萱兒,答應我好嗎,答應我……”
武德四年六月,李世民率領大軍浩浩蕩蕩奔回長安,隻留下部分軍力暫守洛陽。李淵甚為高興,親率文武大臣出城十裏相迎,這是大唐開國以來最大的一次勝利,李世民以智取勝,以寡敵眾,不僅拔除了王世充這塊心腹大患,同時還一舉殲滅了竇建德大軍,使得中原大陸再無敵手,李淵亦一舉統一了中原。
我步下馬車同李世民一起上前向李淵行禮,李淵忙伸手將我二人扶起,對李世民說道:“世民你辛苦了,這次做得很好!”然後又轉頭看著我,關切的問道:“萱兒啊,又讓你吃苦了,回來便好,回來便好啊!”臉上滿是欣慰。
我笑著向他福身行禮,“萱兒謝父皇關心!”李淵立刻揚起慈愛的笑容,拍著李世民的肩頭轉身向前而去。
看著如此父慈子孝的畫麵,我心中卻是一片黯然,竟不知此情此景究竟有幾分是真。低眸間卻無意間對上郭正林的目光,我心中一動正欲上前,他卻隻是對我笑著點了點頭,示意我不要妄動,然後便轉身隨李淵而去。我如此做應該如他所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