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男孩驀地抬起頭來,兩眼空洞無神,臉上帶著扭曲的笑意。“你們肯定很驚訝吧?肯定疑惑我為什麼要殺了他。”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驚悚。他轉身,看向倒在血泊中的那個曾經的摯友,扭曲地笑著:“正是因為關係好,我才殺了他啊!不然,他就會被你們這些肮髒的人殺了,又或者是外麵那群卑鄙的大人!”他蹲下,摸了摸那個男孩的頭,溫柔地笑著。
我有些難以理解,他這邏輯真是太超前了,不是我們這種凡人可以理解的。他扭曲而陰冷地笑著,繼而從那個男孩的心髒上抽出那把陰冷血腥的刀,鮮血濺得滿臉都是,十分猙獰。看來,是要連我們也殺了。我有些害怕地後退,卻觸及到張宇一臉的冷意,深深地止住了。張宇不屑地一笑,在這場遊戲中,先失去理智的,就輸了。
那個男孩大喊一聲,拿著匕首朝我們衝來。他毫不猶豫地一刀刺向張宇的心髒,張宇側身左閃,靈敏得讓我驚訝,仿佛就像專門培訓過一樣。在我愣怔的時候,那個男孩已然拿著匕首咬牙切齒地衝到我的麵前,準備給我狠狠的一刀。我當下一驚,嚇得閉上眼睛。可是半晌過後,卻絲毫沒有任何動靜。我睜開眼,發現那個男孩身中一刀,一臉的不可置信。
張宇一臉沉著冷靜地看著那個男孩,仿佛一切都不是他幹的一般。是的,張宇拿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向了那個男孩。果決幹淨,沒有絲毫猶豫。我想我知道,他所說的意思了。在這種情況下,友誼隻會是累贅。可是,我也正是因為友誼,才幸運地活了下來,與死神再次擦肩而過。
那個男孩吐出一口血,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般大,然後晃蕩地倒下了,一如他曾經的摯友一般。我有些承受不住,忍住想要嘔吐的衝動,跑出了寢室。張宇依舊沒有表情,他看到我跑了出去,也跟著跑出寢室。寢室裏,充滿了血腥的味道,一如昨夜,或者更甚。
我蜷縮著身子,顫抖著蹲在一旁。張宇也不說話,就靠著一旁的樹,靜靜地等我哭完。“張宇,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我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但已經比我想象中好多了。“我學過武術。”他猜透了我要問的問題,直接回答道。我一笑,果然,他學過武術。所以他才能那麼沉著冷靜地殺了那個男孩,又或者說,是假裝得沉著冷靜。
張宇的黑發有些長了,劉海足以蓋過眼睛,他此刻是什麼眼神我看不見。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我唯一透過一個地方看穿人們心理的,就是眼睛。此刻,我卻看不透張宇。他雖然比我小,卻發育得很好,比我高出不少,略顯瘦弱。實在難以想象,這是一個會武功的人。
遠處傳來一聲嘹亮的哨子聲,我愣怔,看向那邊。張宇喃喃道:“走吧,看來是k先生在召集我們。地獄試煉,又要開始了。”說完,他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雙手插著褲子口袋走了。我心裏有些好笑,他是在耍帥嗎?我朝著他的背影,很快地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