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之夭夭,皎皎其華,驚麗的花月竟不及一人風采。襯托的她勝過瓊花,白衣似雪,純美無瑕;他奪取月華,玄袍飄逸,如詩如畫。
雲之凝輕輕蹙了蹙遠山峨眉,撥起絕美的弧度。雖白玉麵具遮擋住了驚為天人的容貌,但滿身清逸出塵,淡漠如水的風韻怎能忽視?
對麵那黑衣男,倒是沒蒙麵紗,遮麵具,易容化妝等。待到雲之凝抬眸望向他時,呼吸一窒。
玄色的衣袍衣袖上繡著銀色的流雲,奪巧天工,精美絕倫,好似流雲浮動,雲霧纏繞。腰間白脂白玉佩連著銀白的流蘇,攜著冷冷月華,流瀉出雍容而柔和的光暈,隨著步伐似水般搖曳流動。
這等風華氣質,雲之凝腦中聯想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莫過於如此了。
墨色的發猶如流雲般順滑柔軟,發綰白玉簪,簡約樸素的發飾將氣質襯托的如玉溫潤,似月清華,在清與潤之中生出雍容貴氣,一瞬不可忽視的優雅。
往下,飛揚入鬢的眉,攜著流逸超然的弧度,使人憶起遙遙遠山,超然脫俗,不染俗世。那雙鳳眸,流瀉出美好的弧度,眸色暗若幽潭,黑似深淵,深邃而平淡,無波無瀾無情無欲。淡然帶著冰冷的目光,流瀉如水如月華。透過這雙眸子,雲之凝覺得很熟悉,像極了自己。
驚為天人的眉宇容色如瓊枝一樹,栽種於青山綠水之間,盡得天地之精華;又似昆侖美玉,落於東南一隅,散發著淡淡華彩。那般超越凡塵之美,會使人失去言語的能力。
這該怎麼形容?怕是任意一詞形容都會成為一種褻瀆。此時雲之凝深刻地感到自己的呼吸窒了窒,她從沒想到過自己會在對他人容貌失神。
而且,那人還是個男子。
怕是賞遍千美,閱過百麗,照過鏡子,看過母像的雲之凝都覺得一眼驚豔。
“在下寧知昀,敢問公子名諱?”雲之凝回過頭來,率先微微拱手道,眸光深邃似海。對於這個貌美不凡的男子雲之凝總會有一種相當怪異的壓迫感,這個男子很危險。就像,沙漠上的毒蠍,膚麵再再如何斑斕絢麗,終究會毒死人的。
男子聞後輕輕一笑,好似明月清風,溫潤而隨性,但眸色依舊深邃如初:“原來是寧神醫,在下沄逸。”
音色極美,低沉的溫潤,帶著惑人的喑啞,恍若山穀清泉伴同簌簌落雪齊至流入人們心田。
“原來是沄逸公子,幸會幸會。”
雲之凝眸色深了深,沄逸?雲端縹緲,溫潤逸秀。這樣的人天生就該立於雲端,優雅尊華。果真是人如其名,不,該是名如其人。
沄逸,沄逸。那不就是江湖上和血色妖女並稱的玉潤閻羅嗎?
在雲之凝的印象中,外表溫潤優雅是他,內殺伐分明手不留情是他。因為他師妹一人在順城趕路慘遭毒手,他一聽便當夜屠了整整一城,血色漫盡,江湖有人心寒不已,直斥殘暴;但更多的人或敬佩或稱讚衝冠一怒為紅顏,不少少女芳心暗許,江湖中人讚歎深情重意。
但雲之凝知道,那雙暗沉深邃的鳳眸告訴她,這人是個非常冷血到無心的人。這小師妹,無非就是一個他想除了順城的幌子。
“在下今日方見公子真是三世有幸。”
“沄逸對回生穀寧神醫真是神往已久。”沄逸一笑,端得是溫潤無雙,雅致風華。
笑得真假。雲之凝眸色深了深,好似幽潭深澗,深不可測。
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對麵那雙眸子根本沒有絲毫笑意,濃濃笑意籠罩之下,眸底是冰封千裏的森涼。
這個人,太深不可測。
若為對手,那還真可怕。
“寧神醫怎會在這?”他突然地問道。
雲之凝聽後,淡淡道:“這塊地已經被知昀買下,不日將會建成別院。”
沄逸一聽,挑眉道:“可這地沄逸已早早買下,這瓊花林還是沄逸幼年一手摘種。”
怎麼回事?南宮玥不是說這裏是塊荒地,沒人買下嗎?
雲之凝蹙眉,其一這裏的瓊花林景美不勝收她很喜歡,其二這裏離南衡京都很近,以後不論是瓊號生意還是擴展南衡勢力什麼的,在這裏建院子都是很不錯的選擇。其三,雲之凝潛意識裏想與眼前夠格和自己齊名的玉潤閻羅對著幹。
“沄逸公子可否忍痛割愛?知昀對這裏甚是喜愛。”雲之凝眸光一轉,麵露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