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得旺跑到第一單元的樓門口探頭看了看情況,見一個人正站在二單元樓門的一側,身體挨著牆,正探頭往樓裏觀看。
龔得旺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從門裏出來,拐過大樓,從後麵離開了小區。陳阿水隱身在隔欄的後麵觀察著樓下的一舉一動。不一會,隻見三個人從樓門裏出來,幾個人說了幾句話,立刻也繞過大樓,向樓後跑去。陳阿水這才提著自己的東西從相反的方向離開了小區。
來到大街上,他上了一輛出租車,這才給龔得旺掛電話,兩人約定了見麵的地點,陳阿水先行到了約定地點,兩人找了一家偏遠的賓館住了下來,第二天便乘車離開了三亞。
龔得旺在海南露麵暴露了他蹤跡,海南警方立即加強了對所有進出境口岸和各交通站點、路口的檢查,同時對海南省全境進行了周密的排查,並發出協查通報,重獎提供線索的人員,陳龔二人的處境立刻變的異常緊張。
從三亞出來,為避開風頭,兩人來到瓊中,不敢再住賓館,隻好鑽進深山。好在海南一年四季都有可以充饑的水果,但幾天下來,這種類似原始的生活方式就讓他們無法忍受,不僅麵容憔悴、蓬頭垢麵,而且由於水土不服和衛生極差,兩人都不斷的瀉肚。無耐,兩人隻好下山,住進了條件極差的鄉村醫院。
病床上,陳阿水開始對自己的這種逃亡式的生活產生懷疑?自己沒有人命案,有必要遭這個罪嗎?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不用判刑,自己就折騰死了。他問龔得旺:“你怎麼樣?還能堅持多久?”
龔得旺說:“反正這種生活是太難了,有些受不了了。”
陳阿水說:“不如咱們就出去算了,就咱們這情況,有個3—5年也就完了,怕什麼?”
龔得旺說:“咳,實際這事是我害了你,我聽你的。”
陳阿水說:“說這話幹嗎?要是通緝了,你不來他們也會找到我的。要麼,我們也去越南吧。”
龔得旺眼前一亮:“這可真是個好辦法,不過,沒有護照啊?”
“這好辦。”說著,陳阿水撥打了朋友的電話。
病好後,兩人又來到三亞,用陳阿水的假名開了房間,兩人痛痛快快洗了澡,照了像,又出去盡情瀟灑了一回。而後,陳阿水讓龔得旺在賓館裏等了兩天,自己則找到朋友,將假護照辦妥,又將錢以新的名字存到外資銀行卡裏。
第二天夜裏,兩人一副漁民打扮登船出海了。漁船不比客輪,船小而且沒有抗風浪的平衡裝置,隨著離開海岸越來越遠,海浪也越來越大,但從未上過漁船的兩人開始吃不消了,胃裏麵翻江倒海,說不出的難受。正在兩人昏頭漲腦的時候,船長要他們馬上進到船艙的夾層裏,他們也遠遠地看見一艘巡邏艇正向他們開來。
兩人趕忙進入船艙,船依然在晃動,悶熱的空氣中夾雜著魚蝦的腐臭和朽木的黴爛味,隻一會的功夫,兩人就忍不住了,混濁的空氣讓他媽嘔吐不止,恨不得將膽汁倒淨。恰在此時,巡邏艇趕到了。
陳阿水和龔得旺的歸案,使案情有了重大轉機。經過審訊,楊國安知道了楚天雄的帳戶的新名字—程昊。他按陳阿水提供的銀行逐個清查,結果又查出兩個以程昊名頭開列的帳戶,帳戶中各存有100萬元左右,而且近期還提取過現金,提取的地點集中在紐約,楊國安終於抓住了楚天雄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