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二看了看黃錦眼中的曖昧,又看她一臉的客氣、疏離,行禮的姿勢雖異常優美,但……這故作端莊的姿態,他真心不喜歡!
“錦兒,你快坐下來,我給你把把脈,可別大意了。”黃永福看到黃錦一臉的活潑,十分歡喜,對她招了招手。
黃錦乖巧地坐到了黃永福的對麵,將皓腕伸了出來。
黃永福二話不說,就欲去給黃錦把脈。
朱二的眼神又閃了閃。看樣子,黃錦和黃永福之間,絲毫沒有男女之間的避諱?這禮儀是怎麼學的?
所幸,何氏身旁的費嬤嬤忙走了過來,拿出一方錦帕,蓋到了黃錦的手上。然後垂手,回到了何氏的身旁。
何氏看了兩眼費嬤嬤,不禁心生感激。雖說這一個多月的禮儀訓練初見成效,但真的有事了,何氏才意識到,他們骨子裏對禮儀的隨意。
就如剛才在水邊,居然沒有想著一大群女客見了男賓,難免尷尬;而這會,卻也沒有想著黃錦要和黃永福避嫌了。
想到這,何氏內心升騰出一種淡淡的憂慮,這禮儀,可真是……唉,還是在七裏江隨意。
黃永福見了費嬤嬤的動作,也愣了愣,良久才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眼下已經不是在七裏江那會了,是該注意一下,不然對錦兒的名聲可不大好。
黃永福在心中暗暗提醒自己,下次一定要將男女大防謹記於心。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黃永福才抬起了手。他站起身,鬆了口氣:“所幸錦兒平日身體底子不錯,她脈象沉穩,應該沒事。不過,晚上睡前還是應該再喝一碗藥,發發汗。”
“好的。”何氏忙應道。
“錦兒?你沒事啦,太好了!”此時,黃鏞從書房裏走了出來,他身後,跟著一個年約五十多歲的白發男子,這就是黃鏞的老師費先生了。
“咦?堂爺爺,您也在這裏?”費明珠一看到費先生,就驚訝地喊了起來。咋一個兩個的,都在黃家相遇了?
費先生抬眼看了看費明珠,微微點了點頭,“嗯。你不在鉛山呆著,來這裏幹什麼?”語氣中,竟然帶著幾絲嚴厲!
“這……”費明珠臉色白了白,她看了看朱二,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就勉強笑了笑:“如今春光正好,我娘讓我來南昌賞賞景。”
費先生點點頭,不再言語。
費先生一出來,何氏身旁的費嬤嬤就微微動了動身子,竟是有幾分不自在。
這倒是讓何氏有些奇怪了起來。
正在此時,門外傳來了一陣一陣的敲門聲。
王大壯忙走了過去,把正門打開。屋外站著的,卻是許久未見的呂熊。
黃仲謙忙迎了過去,“表哥,你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