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裏,黃錦一個勁地樂嗬,總算是可以舒口氣了。
這費嬤嬤,責任心確實很重,對於規矩禮儀,也看得比天大。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打!那可是實打實的打啊,用那教學棍,打手心,嗚嗚……
“錦兒,你看你都瘦了,學啥規矩呢!”黃鏞看到黃錦那樂嗬的表情,忍不住出聲道。
“哥,不提了,難得你和小六今天休沐,帶我出去透透氣吧。附近哪裏好玩?”黃錦道。
“嗯!這蓮塘鎮,本身就是南昌縣的核心,從咱家出去,不過拐幾個街口,就能到鎮中心,可繁華了。白竹鎮和它比,那就是小菜一碟了。”小六笑眯眯地說道。
“喲,鏽兒還會說成語了,不錯不錯。對了,你們的恩師咋樣?嚴肅不?”這一段時間昏天黑地的規矩禮儀,都讓黃錦差點忘了,黃鏞和小六前不久也拜了新的恩師,也算是重新入了學。
“嗯,還不錯,費先生博學多才,經他培養的人,據說不少都是進士呢。”黃鏞道。
“啥?你們的恩師也姓費?”黃錦就驚訝了起來,這費姓難道是大姓?到了南昌,隨隨便便就遇到了幾個。
“嗯,咋了?”黃鏞奇怪地問道,“我聽說費先生可是鉛山費氏出來的呢,就是那‘隔河兩宰相,十裏一狀元,一門九進士’的鉛山,據說費先生可是前朝的狀元,可惜……遇到了亂世,家裏出了些變故,就沒再進仕了。”黃鏞惋惜地說道。
“你說,費先生和費嬤嬤會不會認識呢?”黃錦道。
“咦?是喲,費嬤嬤也姓費,而且聽徐表姨說,她也是鉛山費氏的,不若哪天,找個機會,請費先生來家裏吃飯,興許可以問問他們……”黃鏞就提議道。
“得了吧,這不可能。現在不比在七裏江那會了,費嬤嬤常掛在嘴邊的就是男女大防,哪裏還會同席用餐呢?!”黃錦道。
“哦,好吧。說起來,錦兒,咱家是不是要宴客了,我看自搬到南昌來後,家裏訪客不斷,都讓費嬤嬤打發走了。”黃鏞道。
“這……應該吧,馬上就端午了,咱家來南昌也一段時間了,是時候該宴請一下左鄰右舍,還有爹和二哥他們的同僚了吧。”黃錦道。
這時,車外此起彼伏的吆喝聲吸引了黃錦,“四哥,咱們到了嗎?”
黃鏞掀開簾子,朝外看了看,“嗯,就是這了。錦兒,咱們找個僻靜點的地方下車吧。”這裏的人多,黃鏞擔心衝撞了黃錦,可就不好了。
“嗯,先找個茶樓歇歇吧,我也渴了。”黃錦道。
“哦,那就去大益茶樓吧,正好去看看姐夫。”小六笑著道。
“好呀。也不知道楊表哥在不在。”黃錦笑著道。
說起來,楊近東確實是經商的好手,他利用大益茶樓,作為茶葉、中藥材的集散地,販運了茶葉到邊關,然後換來大量煤引,如此循環,產業竟是比之前大了數倍了。
“應該在吧。姐夫他們正在督建宅子,況且如今也不用他親自出馬,他手下之人可能幹了。”黃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