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正在焦頭爛額的朱二並不明白,自己的好心,卻被誤會成了這樣。若他有預知能力,這會指定會要掰開黃錦的腦袋,看看到底是何構造,從哪裏看出來他想利用黃家和呂家的關係來的?這官府定案還要講究證據,他怎麼就莫名其妙成了這種人!
胡有生接過黃錦踢過來的圖紙文書,轉手就塞進了自己口袋裏,“嗯,錦兒,我一定幫你把話帶到。三哥,爹娘的事情……應該很快就有眉目了,你也別太擔心。”胡有生有些吞吐地說道。
“嗯,有生,你現在是跟著二爺了嗎?”黃仲謙問道。
“是的,年前俞縣令就推薦我到了南昌,等過了這段時間,可能舉家都要往南昌搬了……”胡有生看了看黃仲謙,“三哥,我聽說鍾兒也想跟著二爺?”
“是的,姑父。我想早點出來,學點本事,撐起家門……”黃鍾斟酌著說道。
“這也是好事。隻是你不懂功夫,能做什麼呢?”胡有生苦惱地蹙了蹙眉頭。自己能有幸被俞大人推薦,歸根結底,是自己的拳腳功夫過硬,也有比較豐富的辦案經驗。因此,二爺交給他的多是些收集情報等的工作。
“這……二爺應該會有安排的吧。再說,二爺身邊的,不是個個都武功高強吧?”黃鍾猶豫著說道。
“話雖如此,隻是,一來你年紀太小,二來,若不如軍營,跟著二爺,隻能算個長隨……那就是奴……”胡有生頓了頓,眉頭擰成了結。自家也就是因為是賤役,這才想趁機搏一搏,為孩子們博個良民之身。黃鍾若去當奴仆,就是他也是不願意的。
“姑父,我能讀能寫的,當個管事啥的,綽綽有餘。”黃鍾自信地說道。
何氏愁眉苦臉地看了看黃鍾,歎了口氣。
見氣氛又有些沉悶,黃錦不禁開口問道:“姑父,京城的局勢咋樣了?咋一直不見新皇……”
“哎呀,你這孩子,這哪是你能亂問的?”何氏一把捂住了黃錦的嘴。這可不是他們能瞎談論的。
胡有生的臉色也變了變,“唉!估計還有段時日吧,我也不是很懂。”
一時間,屋內的氣氛又悶了下去。
“有生,在這裏吃午飯吧?”何氏一看時辰不早了,忙要黃鈺去準備午飯。
“三嫂,不用客氣了。我就坐一會,馬上就走了。”胡有生忙擺手道。他抬頭看了看外麵,“喲,時辰不早了,真的走了。三哥,漢巧那邊……我是啥都還沒透露。”
“嗯,曉得的,我們也隻說去下京城呂家。”黃仲謙點頭說道,“漢巧一個人拖兒帶女的,本就操不完的心,這就不必告訴她了。”
令黃錦沒想到的是,當天下午,朱二就派人上門來找她了。這讓黃錦感到十分驚訝,他不是已經到南京去了嗎?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黃錦驚疑不定地上了田忠派來的馬車,一路上思緒連連:成祖遷都北京後,雖以北京為政治核心,但南京依然作為留都存在,人稱附都。南京也保留了一係列的吏治機構,擁有一定的決策權。一直以來,南京都是由成祖最喜愛的孫子,太子嫡長子朱基為首,同時成祖又安排漢王朱燧,以南京為封地。所以某種程度上而言,漢王和朱基是相互牽製、平衡的。這或許也是天子的治國之道,大玩平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