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一進屋,坐好後,況老夫人就看了看身旁的餘氏,餘氏起身,就把門關了起來。
況老夫人就又看了看屋裏的眾人,接著,她起身,緩緩走向黃勝祖夫婦,竟是福了個大禮。況老夫人頭上插著金步搖,隨著她躬身下去,步搖就晃動起來,李氏似乎是被晃到了眼睛,立馬就站了起來。
“喲,這位夫人,怎能受您如此大禮!事情還沒弄清楚呢。”李氏拔高了聲音,語氣中多了幾分不確定。
“錯不了了!昨天我已經詳細問過仲謙了。”況老夫人說到此,眼淚就流了出來,“真是沒想到,咱況家還有……後繼有人。”
她似乎是擔心失禮,趕緊掏出手帕,輕輕擦了擦。
“況老夫人,請問……您閨名真的是叫淺?”黃勝祖就開口了。
“嗯!”況老夫人平複了下情緒,點點頭。
“那……敢問夫人,這都近三十年了,您怎麼今天才來……”黃勝祖問道。
“這……說起來話長了。當初,我在南昌就被許配到了山西臨潼,成親後,上侍奉公婆,下照顧孩子,一直也就沒機會回娘家。隻是,一直以來,我都和家裏人有書信往來,誰知,後來突然就斷了音訊……我也曾派人前來尋訪,得到的消息卻是……”況老夫人的眼裏,又有淚花出來。
“這麼說,後來況家的墳墓,是您派人處理的?”黃勝祖疑惑地問道。
“這……不是我。我也很奇怪,當我接到消息,趕回來的時候,已經距離事發三個月了。我四處打聽,都說況家全部滅門了……後來,有人告訴我,我才知道況家上下沒有個活口……”況老夫人哽咽了起來。
“老夫人,黃太醫說過,您不宜過於激動。”餘媽見況老夫人情緒過於激動,就走向前,攙扶著她,坐了下來。
黃錦拉了拉何氏的衣袖,悄聲地問,“娘,這……是怎麼回事?”
何氏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一會兒就清楚了。”
“老夫人,不是老朽……隻是此事事關重大,您可有什麼憑證?”黃勝祖想了想,見況老夫人情緒平複了,開口道。
“自然是有的。這是當年我二弟給我去的家書,上麵詳細寫了仲謙的生庚八字,你看看,是不是對得上?”況老夫人掏出來一封家書,示意餘媽,遞給黃勝祖。
黃勝祖接過家書,轉手就給了黃仲謙,讓他讀給他聽。
“這……家書似乎也……讓人信服的力度不大,您可還有其他的證據?”黃勝祖又道。
不怪他不信,當初他和仲謙的親生父親曾打過幾次交道,從來沒聽說他有姐姐嫁到了外地。況且,當年況家鼎盛時,在這七裏八鄉,最是聞名。家裏哪怕有人生個病,都能傳上幾天。
卻從來沒聽人說起,況家還有一個外嫁的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