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如此恨我?!”連死都已經成為了奢侈,自己究竟欠了她多少,才能夠成就她今日這麼深沉的恨意?!
“不,不,不,你並沒有做錯什麼,你可是堂堂閻族的一族之長啊,你怎麼會做錯事情呢?!要錯當然也是我的錯,我不該出生,我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是我母親的錯,她不該愛上那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她不該生下我!”
林甜笑著,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過她優美的下巴線條,滾落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卻不見滲透。反而一滴滴凝結,凝聚成一灘淺淺的水灘,泥濘而又充滿哀傷。
“是我的錯,我不該愛上獨易,不該對任何一個男人動心!整個閻族的男人都是你的,都是你這位族長殿下的,我不該染指,不該有非分之想的!可是,姐姐,我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我會嫉妒,我會怨恨,我受不了你在我的麵前跟他親親我我,而我還得當作什麼都沒有看見!”
她一聲姐姐,仿若她們又回到了當初那個純真的時光。彼此躲在同一個被窩中,躲避著宮中的侍衛,小聲地說著隻有姐妹間的私房話。
可是,那樣的時光似乎從父親病逝,林嫻即位後便一去不複返了!她們再也沒有秉燭夜談過,再也不用躲在被窩裏小聲說話,卻再也沒有了那樣單純而美好的時光,也不再彼此說著心裏話。
“甜兒,你別這樣,一切都是姐姐的錯!是姐姐沒有照顧好你,是姐姐整日以朝政繁忙為借口,卻總是不去考慮你的感受,是姐姐的錯!”
天靈不由抽搐著嘴角,看著眼前原本應該上演的逼宮奪位大戲竟一瞬間變成了姐妹間的懺悔和互訴衷腸?!天!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什麼一種情況?
“我說獨易,你確定你那位心上人真的有危險嗎?我怎麼感覺人家兩姐妹的感情好得很,根本不需要你插手啊?!”
天靈伸手碰了碰獨易的胳膊,赤紅色的瞳眸中滿是調侃,那樣子,好像他們幾人不過是在好友家中串門,全沒有半點自己正在監視著別人的一舉一動的自覺。
龍煉迫不及待的點了點頭,表達自己對天靈的一件的認可。即便他心中十分清楚,這樣的話不過是天靈的一句調侃罷了,可是,作為一個資深的妻管嚴,他必須把以妻為綱的原則貫徹始終,對妻子的話堅決聽從,絕不反對!
獨易無奈,對這對夫妻之間讓人嫉妒的默契表示無視。他狠狠地朝著天靈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道:“有能耐自己去問一下,人家到底是不是在逼宮,也好決定我們的下一步計劃啊!”
天靈一聽,眸子中陡然閃過一道惡作劇似的亮光。獨易剛反應過來她想幹什麼,卻已經來不及阻止,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身體剛剛痊愈,還沒完全恢複的她大喇喇地站在金碧輝煌的宮殿中央,麵對一坐一站兩姐妹,卻沒有半點的畏懼與膽怯。反而平靜的好像是走進了自己家的門一般,徑自走到桌邊為自己斟了一杯茶,自顧自的品啄。
獨易的嘴角不由無奈抽搐。看來,他果真是太久沒有被她打擊,不太習慣她跳躍式的思維了。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也不是故意的,隻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請多諒解。在下就是來問一下,這位是叫林甜吧?請問你今日進宮是為了逼宮呢,還是來訴說姐妹情的?”
殿內的姐妹二人疑惑地看著突然出現,又做出一係列讓她們有些摸不著頭腦舉動的女人。看她神色淡定,黑色夜行衣裹身,襯出她曼妙動人的身姿來。如瀑的長發在腦後紮成一個簡單的馬尾,峨眉粉黛,櫻桃小口,最為突出的便屬她那雙獨特的鮮紅色雙眸。
“萬物之靈?!”姐妹二人齊呼一聲,隻是直愣愣地盯著天靈那雙眼睛看著,便沒有了別的動作。
萬物之靈,擁有這世間最為獨特的一雙紅瞳。她們一直以為隻是傳說而已,一直覺得那樣纖塵不染的仙子應該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卻沒有想到此刻會離她們這麼近,近得隻要她們伸手,便可以觸摸到她的溫度。
隻是她們又不敢伸手,生怕眼前所看到的不過是一場夢幻,隻要伸手一碰,就會碎成泡沫,連影子都再也尋找不到。
那樣吃驚而肯定的話語一出,天靈陡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特大的錯誤。不由扶額長歎,對自己的失誤表示深刻的懺悔。
果然,一孕傻三年,這句話時真的!自己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還這麼大喇喇地坐在人家的麵前,供人家觀賞,可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