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地宮被人占據後,第二個被我出手的人,竟是你的朋友!”他苦澀的笑著,一雙眸子中滿滿的都是歉疚,以及一種濃濃的化不開的憂傷。
他的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猶如呼嘯著的鋒利的刀刃,一下一下的劃過他的心髒,在他的心上留下一道道刻痕。
他緊緊地攥緊拳頭,指節泛白,壓在胸口。他的眉頭深深地皺起,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一滴滴的凝結,從他的額頭躺下,劃過他精致卻又突然變得蒼白如紙的麵龐。
他的麵頰痛苦的扭曲在一起,原本英俊的麵龐,此刻卻顯得猙獰無比,讓人害怕之餘,又不由得心疼。
“什麼意思?!”天靈其實很想告訴他,第一個讓他出手的人,也是她的朋友!但是,現在,她更加的關心,他口中所謂的“地宮被人占據”是什麼意識?!還有,他現在這麼痛苦,又是因為什麼?!
“天兒?!”龍煉緊緊地拉著天靈的手,看了看天靈已經下意識朝著鮮靈七邁過去的步子,衝著回過頭疑惑地看他的天靈搖了搖頭,意思已經是十分的明顯。
他不想讓她去涉險,尤其這個男人還是將頊陽打成重傷的人!頊陽的武功已是深不可測,若是兩人交手,他都沒有把握自己能不能同頊陽打成平手,而這個男人竟可以將頊陽傷成如此模樣,他更是沒有信心能夠勝得過這個人!
天靈卻衝著他安慰的一笑,伸出另一隻手剝落龍煉緊緊抓著她如玉般的小手的寬大手掌,說道:“放心!我相信......”她轉過頭去看了一眼痛苦的幾乎跌倒在地上的鮮靈七,又轉回頭來看向滿臉擔憂的龍煉,說道,“我相信他是不會傷害我的!”
她說著,便鬆開了龍煉的手,轉身頭也不回的朝著鮮靈七走了過去。她已經無法判斷現在這個放開龍煉的手,義無反顧的朝著鮮靈七走過去的人到底是她自己,還是以前的那個天靈!
她緊緊地皺緊沒心,看著鮮靈七慘白的臉色,蹲在他的身邊,關切的問道:“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什麼是地宮被人占據?!你還年輕,為什麼會發絲全白?!還有,你現在......”
她一下子向他丟出一連串的問題,緊緊地皺著眉心,低頭努力瞪視著鮮靈七的眸子,迫使他看向她,讓他無法逃避她詢問而堅定的目光。
“靈兒......”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下心髒處噬心般的疼痛,嘴角漾起的笑容卻苦澀的仿若一不小心吞下了黃蓮。
天靈緊緊地盯著他看,卻不曾開口,隻用眼神微笑著鼓勵著他繼續說下去。
“你們來這裏要找的人,隻怕就是我了吧?!”他無奈的苦笑一聲,眼睛掃視了一圈這個由自己一手修建的地方,目光又重新回到了天靈的臉上,“這裏,是我離開鮮族後用生命親手創建的地方。可是,沒想到,幾個月前,伯府的人在挖地下密室的時候,竟一下子挖到了這裏!”
他眸子中滿是痛苦,讓天靈不忍再繼續問下去。他緊緊地閉了閉眸子,重新睜開後,卻是滿眼的茫然,好似已經陷入了記憶中。
“龍燒得到通知後,便徑自闖入了這裏。他一臉的恭謹,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讓我放下了戒心。他邀我去伯府小酌兩杯,我自然是欣然前往......可誰想到......”他的臉色猛地變得冷淡冰冷,滿是恨意。
“巫蠱族的母子蠱,他竟然握在手裏,還將那母蠱下到了我的身上。如今,每到子時,我的心髒便如同被萬蟲撕咬一般,痛徹心扉!”
他恨恨地咬著牙,努力隱忍著從心髒處傳來的疼痛感:“靈兒,我知道,你們來這裏,定然是來找我的!那日龍燒喝醉酒,要挾我一定要按照他所說的做,我便知道,他已經將子蠱下到了別人的身上!”
“小七叔!”天靈緊緊地皺起眉頭,心中對龍燒的恨意又多了幾分。她伸手緊緊地握住眼前這個曾經守護了以前的天靈整整十幾個年頭的男子,滿心的不忍。
在她的記憶中,鮮族人的武功皆是上乘。似乎天生便都是練武的材料,鮮靈七更是從小便被族長選中,在他十歲的時候便擔任了鮮族部族的七長老,成為鮮族史上最年輕的長老。
龍燒選擇將母蠱種在他的身上,顯然也是看中了他的武功。看來,他是鐵了心要置龍煉於死地了!
她的眸子緩緩地眯了起來,滿眼危險的神色迸射而出,濃濃的嗜血的氣息從她的身周散發出來,映襯著她那雙血紅色的眸子,顯得她整個人仿若從地獄一路踏血而來的羅刹,冰寒的氣息彌漫在她的身周,讓人不由得心生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