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遠處一直觀察著這兩人動靜的如煙眸子緩緩地眯起成一條極細極細,讓人看不清楚眼眶中黑色的瞳孔的細縫。
她冷冷而輕蔑的一聲冷哼,眼底閃過一絲陰森而詭異的寒芒。
讓你們再粘膩在一起甜蜜一會兒吧!過了今晚,我定會讓你們再也笑不出來!
她冷冷地揮了揮長長的衣袖,一陣濃烈的脂粉香味混雜著她身上某處發出來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掩鼻的異味在空氣中變得越發的濃烈,直直的撲到天靈的鼻端,惹得她一個勁兒的皺眉,手下的動作越發的多了幾分力道。
“娘子,好痛!”龍煉哭喪著一張俊臉,刀削斧刻的麵容上,眼睛、嘴巴、鼻子幾乎都皺緊在了一起。他的眉頭緊緊地擰緊在一起,眼底卻滿是寵溺。
天靈的臉上依舊洋溢著燦爛的笑,冷冷地掃視了一眼如煙消失的地方,心底一陣輕蔑。她巧笑著伸出另一手撫上龍煉幾近扭曲的容顏,臉上做出一臉心疼的表情來。
她如玉的手指帶著冰涼的觸感輕拂著龍煉的麵頰,眼底依舊一片狡黠和靈動的笑意:“是嗎?哪裏痛啊?我給你揉揉,好不好?”
她的樣子像極了一個正在哄著不聽話的孩子的母親,雙眸微微眯起,掐著龍煉腰身的手指卻不見鬆開一丁點兒的力道,反而越發的加大了力氣,仿若要將她手指間緊緊掐著的那塊肉生生的從他的身上揪下來似的。
龍煉滿臉的苦笑,哪裏還敢再喊疼,隻能趕緊地安撫天靈,求饒道:“娘子,真的好痛!煉兒再也不敢了,娘子!”
天靈卻並不鬆手,臉上的笑越發的燦爛如朝陽,她緊緊地咬著牙,每一個字似乎都是從牙縫中蹦出來的一般:“還裝,是吧?!”
她笑著,手下的力道又再加了幾分,卻是重新換了個地方來掐。雖然依舊疼痛,力道也比之前的要大,卻並不會如同剛剛那般如同針紮一般。
龍煉眸子中的寵溺越發的濃烈,宛若一彎深不見底的深潭,幾乎要將天靈溺斃在他的眸子中,讓她永遠的同他合為一體,不用隨時擔心會被突如其來的外因分開。
“娘子,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好痛啊!”龍煉依舊滿臉的可憐兮兮的樣子,然而,臉上的笑意卻漸漸的濃烈了起來,緩緩地從他的嘴角蕩漾了開來。
天靈不由得嘟囔了一句:“妖孽!”便鬆開了掐著他的纖纖玉手,從他身上爬了起來,徑自便走到了衣櫃旁,一頓翻找後,終於找到了搬家的時候被壓在箱底的緊身黑衣。
“娘子!你在幹什麼?!”龍煉看著自顧自的在他麵前解著自己長裙扣子的天靈,臉上的笑意陡然一僵,趕忙起身將大開的窗戶關上,滿臉的驚慌。
他快走兩步來到天靈的身邊,一隻寬大的手掌緊緊地拽著剛剛被天靈解開一顆扣子的衣襟,眸子中不知何時竟彌漫上了一層濃烈的怒意。
天靈疑惑地看著龍煉在一眨眼之間完成的一連串的動作,不禁有些咋舌。她低頭看了看龍煉那隻緊緊拽著她前襟的大手,又抬頭看了看龍煉那張早已漲成豬肝色的俊顏,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問道:“換衣服啊,怎麼了?你幹嘛這麼激動啊?”
她純淨的眸子中不見絲毫的雜質,倒顯得龍煉的舉動有些莫名其妙了些。她的坦然讓他自愧弗如,卻又努力挺直了腰杆,滿臉怒火的教訓著她。
“窗戶還開著,你怎麼可以脫衣服呢?!”龍煉憤憤地說著,眸子中滿是通紅的怒火。
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算沒人敢靠近他們二人的寢室,可是靖宙他們卻是保不準什麼時候會來稟報些事情的!況且,就算真的沒有人來,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毫不遮掩的換衣服,她就不考慮一下他這個夫君的感受嗎?!
“窗子開著怎麼了?為什麼不能脫衣服?裏麵又不是沒穿!”天靈鄙夷的看了一眼龍煉,仿若看著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她伸手將龍煉的手從她的衣襟上拉了下來,繼續著剛剛未完成的動作。
真是的!她裏麵還穿著內襯呢!而且,就算沒有穿內襯又如何?在21世紀的時候,又不是沒有穿比基尼出去過,她現在已經算是不錯了,好不好?!
龍煉的臉瞬間便又黑了幾分,他怒氣衝衝的看著一臉淡然,已經將身上的長裙褪去的天靈,大吼道:“居然還說怎麼了?!你可是我龍煉的王妃!你的身子怎麼可以被別人看了去?!就算穿著內襯也不可以!”
然而,他霸道的言語,卻隻得到天靈一個大大的衛生球眼神。
她如同看著一個白癡一般的看了龍煉一眼,搖了搖頭,仿若他已經無藥可救了,便又自顧的走到床邊,將那身緊身黑衣緩慢的穿到了身上。
“子時快到了,你要是再不換衣服,我可不帶你去了!”天靈說得理所當然,好像龍煉要不要去伯府是她說了算的,而沒有她的帶領,他是沒有辦法去的。
龍煉深感挫敗,天靈的清冷淡然讓他的怒氣無處可發。他隻得低垂著頭,耷拉著腦袋走到床邊,動作緩慢的換起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