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元呆愣愣地看著天靈的眸子,大腦一瞬間仿佛忘記了思考。整個人如同機器一般,僵硬的點著頭。
這個女人是生氣了嗎?她的眸子裏那星星點點的鮮紅色澤看上去好美,簡直讓他幾乎忘記了呼吸。
天靈並不理會晉元的怔愣,手指緩緩鬆開,卻又在身側用力的握緊。指尖幾乎嵌入她的掌心,印出一道道鮮紅的印記。
很好!居然敢在她天靈的麵前動手傷人!她還以為青魘是為了救他被野狼所傷,看來,在野狼攻擊向他的時候,另外一隻比野狼的利爪更加陰險的手便已經蠢蠢欲動,等待著絕佳的時機了吧?!更重要的是,居然冤枉到她的頭上,那些人,是覺得自己睜眼的時間太長了吧?!
“帶路!”天靈冰冷的聲音還在晉元的耳邊,她的身影卻已經走出了好遠。晉元愣愣地看著那個決絕、全身散發著陣陣寒意的身影,心中竟緩緩地升起了一種莫名的崇拜和敬佩來。
他憨笑著撓了撓頭,眸子清明一片。腳步輕快的追上天靈的步子,一路默然。
“站住!什麼人?!也不看看什麼地方就亂闖,青魘殿下的府邸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去的嗎?!”剛到門口,一腳已經抬起,天靈的眼前卻突然憑空出現了兩根相互交叉的長矛。
天靈順著長矛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眸子中的寒芒蘊滿全身,讓原本炎熱的夏日仿若突然一下子便墜入了冰窖中,冷得顫抖,卻又無法逃離。
那守門的士兵乍一看向天靈的眼睛,心中沒來由的一陣顫抖,握著長矛的手不由得鬆了鬆。然而,常年跟隨在青魘的身邊,早已見過太多的生死。那士兵正了正心神,握著長矛的雙手緊了緊,依舊一臉的不屈。
不管這個女人的眼睛多麼的淩厲,他身為一個男人,一個跟隨過青魘殿下征南討北過的將士,若是因為一個女人的眼神便卸下陣來,隻怕今後在軍中,他便要成為一大笑柄了吧?!
天靈一言不發,隻緩緩地收回自己已經邁出尷尬地在空氣中搖擺的腳,向後退了兩步,退到晉元的身後,淺淺的揚著唇角,周身卻彌漫著冷冷的冰霜。
晉元陡然伸手,一個巴掌便拍在了那大兵的肩上。語氣中滿是被人忽視的怒意,卻又不見得是真正的生氣。他怒瞪著一雙虎目,身上的粗布麻衣卻分毫掩飾不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鏗鏘有力:“睜大你們的狗眼給我看清楚了!才幾月沒見,眼睛裏就瞧不見本將軍了?!”
他緩緩地放下手,負於身後。那兩個小兵分毫不敢怠慢,手中的長矛依舊散發著冷冽的寒芒將所有探究的視線和腳步擋在門外。眼睛卻疑惑地朝著晉元那張消瘦而黝黑的麵容上打量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