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聖壇上的罩子拉下來裹在自己身上。”小刀接著說,“然後我在前,父親在後,誰知道有根燒焦的木頭把握絆倒了,”他的聲音沙啞了,“我父親……”
“他丟下了你?”
“不,他拚命想幫我。”
“是麼?嗬嗬……”刀子笑起來,那場麵在刀子的腦海裏展開了,清晰而真實,“如果他第一時間幫你的話,你不會燒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想,他一定是從你的身上跨了過去,先跑了出去。”
“不。”但年輕人已經被悲慟和劇痛壓倒l了,渾身顫抖。
“一定是的,他一定是先跑出去把青牛放到了安全的地方,然後再回來救你,是麼?”
“是的,”小刀氣喘籲籲地說,“是他把我從火裏拉出來的。”
“那是以後的事兒,是他妥善處置好青牛之後的事兒。”
“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刀子的眼睛仿佛已經洞悉了一切,他早就洞悉了這人間的一切貪婪和欲望,“我全都知道。”
“我父親怎麼樣了?”小刀問。
“這種燒傷很難愈合,小刀,”刀子不答,轉而繼續說,“也許永遠都不會好了,你看過你自己的樣子了麼?”
“我沒打算看,我的樣子一定很可怕,我弟弟都不願意看我。”
提到那孩子,刀子回頭看了一眼,那孩子呻吟了一聲,掙紮著坐了起來,彎著腰嘔吐,顯然自己那一下用力過猛了。那孩子嘔吐了兩聲,抬起頭來,四處尋找自己的那把手槍。
“不要動,孩子。”刀子陰沉地喊了一聲,他可不能大意,如果死在一個孩子手裏,那可實在太丟人了。
“看吧,你弟弟還活著,不過,不知道他還能活多久了。”
“那全看你了,師傅,我知道你和老鷹都喜歡扮演神的角色--左右別人的生死和命運。”
“你父親和老鷹是什麼關係?”
小刀隻是微笑,漫不經心地瞥了刀子一眼。
“得了,”刀子嘲笑了一聲,“我至少了解你父親,無利不起早的人,你沒有任何理由保護老鷹,卻有千萬個理由應該告訴我真相。”
“我想是這個道理。不過看著你蒙在鼓裏,掙紮著想要知道真相,也挺有趣的,你們倆雖然是夥伴,可是我看你們倆花在向對方隱瞞真相上的時間比正麵交鋒的時間還多,你們這些家夥,沒有一個好人。”小刀有些歇斯底裏地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