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坐。”陸先生打開冰箱,拿出一瓶礦泉水了,遞給了洛馬。
洛馬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有什麼能幫你的?”陸先生問。
幫忙?洛馬忽然心裏一動,一個想法萌生出來。
“陸先生,我想,既然我爺爺把我的電話給您,那也就是說,我能完全信任您,是麼?”
“可以這麼說。”
“我想知道,如果有人想把一件不想讓別人看到的東西運到香港的話,會怎麼運?”
“偷運?”
“是的。”
“東西大麼?”
“不大。”
“空運很難辦到,”陸先生思索了一下,慢慢地說,他的普通話說的很好,字正腔圓,“機場的工作人員現在很小心,檢查的也很細致,不過水運就容易多了,有更多的私人運營商,空間也更大,你完全可以把一個小玩意藏在大集裝箱裏,港口的海關人員數量和港口的吞吐量完全不成正比,而且又腐敗,大多數情況下,他們更擔心的是會運出去什麼東西,而不是運進來什麼東西。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背包客,現在從深圳過來的背包客,代工的人也很多,當然這種也沒有水運安全。”
洛馬想到外公是不可能信任那些背包客的,“這麼說,水運的可能最大了?”
“是的。不過空運也不是不可能,可以利用偏遠地區的簡易跑道,現在私人飛機也越來越多。”
洛馬略有所思的點點頭。
陸先生微笑起來,露出一口暗灰色的牙齒,“還有可能根本就不會運來香港,不是麼?我了解你的外公,他的謹慎和城府都遠遠超過我們的想象,如果我們是在調查他的話,那我們說的都隻不過是一種可能,對每種可能都去追究是不明智的,而且我們也沒有那麼大的力量。”
洛馬沒有試圖去避開陸先生,不管怎麼樣,既然是爺爺派來幫自己的人,想避開是不可能的,所以洛馬決定盡最大化的去利用陸先生。而且,他能感覺到,自己很喜歡陸先生給人的感覺,悠閑、自在、務實、實事求是。然而他又必須不斷提醒自己,陸先生以前一定和那些人是一夥兒的,以前是為實現自由的奮鬥者?或者是間諜?還是暗殺者--誰知道呢?
“所以……”陸先生笑了一下,“假設他真的要運東西來香港的話,與其推測他走的是什麼路數,還不如直接盯著他來得容易一些,看他幹什麼,來去的都是什麼人,這總比去大海撈針更容易一些。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