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洛馬離開鬆崎櫻別墅之後，第一時間把電話打給了自己的外公趙軍。
“聽說你的工作完成了？”一接通電話，趙軍立刻用高八度的聲調問洛馬，“恭喜你可以解脫了，孩子。”
“是的，外公，你的消息好靈敏，我本來今天就是想告訴你這件事。”
“道長昨天就給我打了電話，道觀那方麵很擔心鬆崎家臨時變卦，所以要加快事情的運作速度，道觀一時拿不出那麼多現金，由道教協會從自己的基金中拿出一部分來幫忙，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今天就能簽合同，他們並沒有想到事情會進展的這麼順利，甚至連運輸事宜都沒有安排好，而且道觀本身的安保係統的建設也需要一點時間。”
“那怎麼辦？”
“我可以給他們提供一個安全的地點存放幾個星期，道觀方麵對我的安全設施很放心。”
“放在您這？為什麼……”洛馬又懷疑起來，“我知道不少很專業的國際化公司，專門從事藝術品和文物的存放和運輸，我可以給他們推薦幾家，我不認為道觀會這麼輕易把青牛交給您。”
“我告訴你，我可以安排！”
洛馬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看不清事情的真相了，他以為交易結束這件事就該了結了，可似乎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您已經安排好了？你們的交情有多深？”
“我們已經討論過了，隻是沒有簽協議，但是他們會按照我的建議去做，我幫過這個道觀很多，特別是在他們重建過程中，我和你不一樣，孩子，我已經足夠老了，老到不會因為使用自己的影響力而感到羞恥，無論如何，我隻能告訴你，他們很樂意和我打交道，並且，他們信任我。”
“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對這件事要這麼熱心，你從中到底能得到什麼好處？”
洛馬的話說得很直白，電話那麵沉默了一會。
“你不相信我是為了道觀？為了中國的寶貝能最終回到屬於它的地方？”
洛馬也保持沉默，等著趙軍繼續說下去。
“好吧，孩子，那我告訴你，我這麼做確實有自己的私心，我相信青牛的神力，我想再看見它，這就是我的私心，而且我覺得你也可以利用這段時間來利用你的專業知識好好地研究一下它，隨時可以。”趙軍有些疲憊地說。
“我明白了。”
“你知道麼？還有個人可以受益，”趙軍好像想了很久，才下了決定似的說，“你父親的病情太不穩定了。”
“我父親嗎？”一陣陰冷的恐懼傳遍了洛馬的全身。
“是的。”
“他不相信宗教，他更不相信超自然力量。”
“我相信你的專業素養和你所學到的東西，你應該知道，不一定非得有信仰才能治愈疾病。”
洛馬的腦海中忽然想到自己曾經讀到的那本書，是啊，那個盲眼的老人不就是不信任宗教麼？
“奇跡普遍都有治愈疾病的力量，而沒有信仰的人對於任何宗教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甚至要比虔誠的教徒更重要，宗教的神秘力量更喜歡通過沒有信仰的人傳播，因為他們的抗拒可以定義信仰這種通常涉及他們心靈的東西，真正沒有信仰的人從來不會費心去思考信仰這個名詞。可你的父親總是在強烈的排斥神力，用盡全身力量去排斥信仰，這恰恰正說明了問題！你的父親並不是不相信宗教，而是他需要證明，用一個科學家的方式去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