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外公打來的:“洛馬,玄月道長去了日本。”
“哦?為什麼?”
“他和鬆崎家的律師取得了聯係,鬆崎家似乎很樂意聽一聽不同買家的報價。所以他要去和律師見麵。”
“那是律師的一廂情願。”
“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
“我把你的電話給了他,他早晨要去大使館出具一個中國道教協會的證明文件,然後我希望你幫著安排一下,他一個人,而且是第一次去日本。”
“好,外公,您把他的電話給我,我聯係他。”
洛馬放下電話,和小櫻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就離開了那棟讓他銷魂的溫柔窩。洛馬和玄月道長簡單地通了一個電話,洛馬告訴他,自己在大使館外麵等他,然後就叫了一輛車,到了這條清冷的街上。
咖啡館裏有風,應該是哪裏的門窗沒有關好,洛馬雙手拿著陶瓷咖啡杯,環顧了一下店裏的裝飾。當他再次抬頭的時候,玄月道長已經走到了人行道上,雖然來了日本,可是他的服飾一點沒變,還是傳統的道家服飾,在行人中間很顯眼。他穿過街道,然後四處張望著。
在他望向咖啡館的時候,洛馬隔著玻璃窗向他招手,然後站了起來,但玄月道長立刻就看到了洛馬,打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在原地別動,然後徑直走進了咖啡館。
“道長……大清早,大使館的工作人員上班了嗎?”看玄月道長在自己對麵坐下,洛馬立刻問道。
“是啊。昨天聯係的,特意早晨來接待我。”
“您為什麼這麼著急趕來日本?”
“昨天和鬆崎家的律師通了電話,他願意聽我的報價和條件,我不願意耽誤時間,所以第一時間趕了過來。趙先生讓我找您,說您應該做好了鑒定工作,這樣我心理才能有底。”
“先給您弄點早餐吃吧。您……能喝咖啡麼?”
“哈哈……洛先生,現在的道教,比你想象的要開放得多。”
“好吧!”洛馬招手,叫服務員過來。
“您完成鑒定工作了麼?”看洛馬點好了東西,玄月道長問。
“還沒有,不過,我能感覺到,這隻青牛的不同尋常。您能告訴我,這隻青牛的來曆麼?”
“坦白講,這隻青牛到底是什麼年月,怎麼來的,我們也說不清楚,可是自從有清風觀開始,這隻青牛就供奉在我們道觀,這點是可以肯定的。在我們道觀的記載中,這隻青牛具有神力,在它身上藏著長生不老、白日飛升的秘密!”
“白日飛升?”
“是的!傳說他是雲牙子魏伯陽留給自己道心不誠地弟子的。”
“這隻不過是傳說?”
“是啊,別人一定會認為這是傳說,可我們不會這麼認為。”
“這麼多年,沒有人參透他的秘密?”
“是的,我們隻能把這個歸咎於我們的道心不誠。”
洛馬發了一會呆,“我相信,這隻青牛具有某種未知的力量。”
“你感受到了?”玄月道長急切地問。
“我不能說我具體感受到了什麼,隻是一種感覺,模棱兩可地感覺。”
玄月道長望著洛馬,一副神往的表情,“我聽師傅說過無數遍,關於這隻青牛,可我從來沒見過。”
“你們道家……供奉青牛是傳統麼?”
“不是,據我所知,把青牛供奉為神的,隻有我們一家道觀。把青牛作為神物或者媒介的道觀很多,可其他道觀,不會在主神的位置上供奉青牛。”
服務員走過來,把洛馬為玄月道長點的東西端上來。
“一會兒我送您去見野原律師,不過,我建議您,如果進行到具體地討價還價的時候,您還是要求見這隻青牛的真正主人才好。畢竟,決定權不在律師那裏。”
“我明白。”玄月道長點點頭。
吃過早飯之後,兩個人站起來,洛馬付了賬,然後帶著玄月道長,出了咖啡館,找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野原律師事務所而去。
“一會兒,我就不進去了。畢竟我的身份是博物館的鑒定師,野原律師的中國話說的很好,您放心。”
“好。”
“晚上住宿的地方,我給您安排好,您完成您的工作之後聯係我就行了。”
“多謝您了,洛先生。”
“不必客氣,您是我外公的朋友,這點小事不足掛齒。”
洛馬把玄月道長送到律師事務所門口,看玄月道長走進了大門,才告訴司機發動汽車,直奔他的賓館而去。
他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必須和外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