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刀斧手傳奇之血未冷(一)(1 / 3)

人總是有走不完的路,在你生命未終結之前,即使那一身或美或醜的臭皮囊去了,靈魂也仍要匆匆的去趕路,踏入生死門的另一個輪回,更何況一個活生生的人。

也許,隻有天邊的雲和掠過他身邊的風才能追上他的腳步,其次,再沒有什麼能讓他停下,或許,他心中隻有一個目標和方向,就是前行,活著,就是要前行。他也說不清何時能讓自己停下,歇歇腳,喘口氣,隻有這漫漫的前行,才能更讓他找到活著的意義。一直以來,總是獨自的身影,陪伴他的隻有身後那柄不輕易示人的刀,最快樂的事情,莫過於取出幹淨的棉布將刀身輕輕擦拭,在刺眼陽光下,看著那柄心愛的刀泛著青光,對它說著隻有刀能聽懂的話語。

前方赫然出現的城鎮讓他一下子醒悟到自己還在活人的世界裏,與他擦邊而過的行人,散發著活人的氣息。活人!他心裏暗暗的笑了笑,他以為自己早就死了,看到了鬼他覺的平常,看到了活人,到是讓他有了些不適應。鎮子裏熱鬧非凡。擺著小攤的商販不停的大聲吆喝著,誇著自家的東西有多好多便宜,等到客圍成了一圈卻又趁機抬高了價錢,還要擺出吐血降價的姿態,著實好笑。

那路攤上的包子鋪老板倒是個打扮俏麗的小娘兒們,擦著腮紅,抹著香脂,那塗著香噴噴的桂花頭油不能再油的長發整整齊齊的盤在腦後,如楊柳般的細腰隨著人形扭來扭去,讓男人看了都可憐她要把腰扭折了禁不住去扶她一下,表麵如君子美女坐懷不亂,暗地裏再偷偷的手下糊混著摸上一把。不等把手抽回來,那美娘子便嬌滴滴一聲:“吆,客官買包子啊!”

隨即順手麻利的包上幾個皮薄餡大的塞進食客懷裏,要是付了大錢,她便媚惑一笑,連大子兒也不用找了。食客走遠了,她的笑才落了下來,經過粉飾的臉上掠過淡淡的憂傷,眼圈也有些似紅非紅,大概是淚水哭盡了吧,或是哭也是無什麼用處,到不如在此賣著“人肉餡”的包子還能多賣些養家糊口。

三五成群的人把赤膊上陣的賣藝的圍在當中,舞著賣勁,看著起勁,再加上一個瘦小的猴子倒端著鑼上來討錢,臉皮薄的扔幾個銅板,臉皮厚的就當睜眼瞎,沒看見,再者說,是你在我眼前舞刀弄槍的也不是我趕架子要來看的啊,一扭臉,又晃去了,隻留得賣藝的高喊:“闖蕩江湖不容易,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有錢的出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咣咣幾聲鑼響,一場又一場。

身邊的人來人往對他——身背長刀的刀斧手就有如人間之戲一樣,百態人生。你不在其中,它也是天天上演;你落得其中,還讓你為它心傷。不如做個過客,好好看戲。他尋摸著四周,肚裏的酒蟲早已在叫了,看著不遠處一座高大的掛著銀光閃閃的“登高處”酒樓的大匾,他大踏步的迎了上去。

“客官!您要點啥?”店小二肩上搭著一條白毛巾,臉上堆滿了笑,腰幾乎彎到了腳脖子下,再抬個腦袋,刀斧手都替他難受。

“一壇上好的酒,一斤醬牛肉!”刀斧手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他解下背後的刀,放在雙腿之上。

“好嘞!”店小二嗓子清脆,大喊一聲,樂顛顛的跑了下去。

這個酒樓生意紅火,小二層已經坐滿。多數是經商之人。整個酒樓也裝飾著亮堂氣派。在雪白的牆壁上不知是那們文人墨客留下畫跡,還配著詩詞。有好奇的食客還湊近了細觀,邊拍手,口中邊說著妙,妙哉……

他欠著身看著窗外人潮湧動。一個乞丐端著個摔掉邊口的瓷碗討要著錢,周圍之人如遇晦氣,躲而避之。一文也未討到,自己便頂著太陽擠到牆邊的陰涼地兒靠著捉自己身上的虱子。刀斧手從懷裏麵摸出幾個大銅子兒,揮手彈了下去,正落在那破碗裏,叮叮當當做響。乞丐看著還在碗裏轉著圈的銅子兒,呆了呆,抬著晦暗的雙眼朝著扔銅子兒的方向看去,並未看到什麼人,於是,雙手抱拳,朝著那方向施了禮。

“爺,這是您要的肉和酒,您慢用!”店小二上了酒上了菜,笑著並未離去。

“怎麼?”刀斧手斜著眼睛看著他,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呷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