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藏在書架後的暗房打開了,一下子流通的空氣讓暗房裏有種鬼魅的光閃動著。搖晃不定的影子被燭光打的七零八落。像突然老了十幾歲的司馬路南蹣跚的走在暗道裏,是那樣的無力。順著長長的暗道,他一直走向前,如果不是手在扶著牆必定要倒了下去。
“簫兒,我的簫兒……”司馬路南哽咽的聲音像鬼一樣在暗道裏回蕩著。
終於走到了盡頭,前方豁然開朗了起來,麵前出現了一間空曠的大廳。在大廳的正壁上畫著一幅巨大的壁畫。那是一個漫天繁星的夜晚,在燭光的搖動下,似乎星光也閃爍了起來。一團閃著耀眼的白光從天而降,變成一團巨大的火球,衝向地麵,那是一片沙漠。在沙漠中居住的一所小屋內的老人看到了這一切,他奔向火球,他看到……
接下來的圖案像是故意被人鑿了去似的,留下像鋸齒似的印跡。
在正壁倆側的台岸之上,擺放的都是一個個靈牌,靈牌上寫的無一不是愛女某某……司馬路南拿下掛在牆壁上的一隻烏黑的雞毛撣子,一個個的輕輕的撣拭掉上麵的灰塵。然後,拿出一塊空空的靈牌,取出文房四寶,端端正正的寫上:“愛女簫兒。”雙手顫抖著,像著舉著千金之重,放到台岸之上……
“爹,您,您這是在做什麼?牆壁上畫的是什麼?”
司馬路南身後突然傳來了簫兒的聲音,他的身體像受到刺激似的一震。猛的轉過身來,看著在燭光中忽明忽暗的簫兒。
簫兒像一個幽靈似的出神的看著壁畫,然後,緩緩看向四周:“爹,這間密室裏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靈牌?這都是誰的?”簫兒拿起每一個靈牌仔細端詳。而司馬路南卻像被釘住一樣無法動彈,一種恐懼讓他無法開口,無法說話。他在心中乞求著,不要再走過去,不要拿起那塊靈牌。可是,簫兒還是走了過去。
“咦,爹,這個人名子和我一樣,也叫簫兒!咦,爹,這塊靈牌上的還有墨跡!”簫兒用手輕輕的撚了一下,淡淡的墨汁滑出一道淺痕。
司馬路南無法再控製自己的情緒,像一頭野獸似的哀號了起來!
簫兒一驚,靈牌掉在了地上:“爹,莫非,這是我的靈牌?”
司馬路南病倒了,像一塊堅厚的城牆突然倒塌,震起滿天的塵土。
“爹,我不想走……”穿著一身紅色嫁衣的簫兒站在司馬路南的床邊泣不成聲。
司馬路南目光渙散,空洞的望著簫兒。
“走吧,走吧,這就是宿命。本應該就不能把你當成自己的女兒,如若是自己的使喚丫頭去也就去了,可是一塊心頭肉就這樣的去了,讓做父母怎能忍心?你去吧,不見也罷!就當不曾有你這個女兒!”司馬路南老淚縱橫,癡癡的說著這些話。在一旁的碧玉兒也是默默的留淚。
“簫兒小姐,我們該起程了!”韓冬傲狂早已等候多時,他猶豫了很久要不要上前催促。
“兒啊,去吧。沙漠炎熱,不比自己的家,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是,娘。”簫兒隱隱覺的自己必是要離開這個家了,便不再哭泣,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爹爹,蒙上紅蓋頭,由韓冬傲狂帶來的向名丫頭扶著,轉身走出簫家大院兒。
大院外,司馬路南為女兒準備好的嫁妝早已經裝滿整個駝隊。韓冬傲狂把簫兒抱上一頭駱駝,自己則騎著另一頭,抓住韁繩,一個響鞭,走向大漠。
3
大漠烈日炎炎,幹燥的空氣幾乎要把身體裏所有的水份蒸幹。韓冬傲狂帶著駝隊浩浩蕩蕩的走向大漠深處。
一路上,簫兒沒有說過一句話,無論韓冬傲狂想盡什麼法子也無法讓她開口。她就像一個玩偶似的你讓她吃她便吃,你讓她睡她便睡。他一開始還擔心她是否能承受的了大漠的炎熱,好在臨行時,簫兒已經穿上了冰蠶衣。簫兒對臨行的風景一眼也不多看,其實,對自小生長在大漠裏的傲狂來講大漠已經沒有什麼稀罕之出,可是,對於簫兒來說,眼前的風景確實是難以見得的。
一日,駝隊正在前行,突然,遠方騰起一片沙塵,隨後,出現一群騎兵,刀槍林立,立刻衝了上來,包圍住駝隊。
韓冬傲狂冷眼看著這群蒙麵的不速之客。他這次出來隻是帶了數名普通的家丁。懼於韓冬家族在江湖上的勢立,從來沒有人敢打他們的主意,而且,這又是在大漠,韓冬家族自己的地盤,誰又敢在這裏動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