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所以被稱之為人,就是因為擁有各種顧慮,擁有各種感情。因為感情,人會變得脆弱,因為感情,人會變得瞻前顧後,但也因為感情,人會變得機警萬分。
雖然仟伏龍不肯說出自己的顧慮,但孟婉瑩和寒笑楓還是發現了一絲蛛絲馬跡,因此在短暫的沉默過後,寒笑楓再次展開了他特有的攻勢。
寒笑楓四處打量著,看上去很隨意,可事實上卻是在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仟伏龍是個機警的人,不然也不會有幾天的成績,眼見寒笑楓四處打量,像隻深沉的獵犬,他自然明白對方是有所圖謀的,但他也不信眼前的這個警察會有什麼惡意,隨意並未已加幹涉,倒是旁邊的秘書有些坐不住了。
秘書走到寒笑楓的麵前用十分恭謹的態度問:“寒警官,您這是在?”
寒笑楓轉過頭繼續打量其他地方,裝作不經意的樣子說:“哦,沒什麼,隻是覺得屋子裏有些怪,我想弄清楚咱們的仟大老板是被人脅迫了,還是那麼自私而已。沒別的意思。”
饒是仟伏龍這樣的人,聽見寒笑楓的話,也覺得很不爽,又何況是他的秘書呢。因此,秘書的臉色就和死人一般,對待寒笑楓的態度也變得冰冷了。
“寒警官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覺得我們老板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還是懷疑他怎麼樣?我們老板可是正經做生意的人,可沒有什麼不良的嗜好,這個你的相信我。”秘書一字一頓的問。
寒笑楓笑了笑,就好像沒聽出對方的敵意一般,在那不經意的說:“沒什麼啊,隻是我發現仟先生遇刺一事有些蹊蹺,他的傷絕不是失手所致,出血量也不大,絕不是因為受傷或驚嚇而昏迷的,據我的推測這件事情應該與你們的老板脫不了幹係的,你不用在哪裏說些好聽的,我們辦案將就的是真憑實據,單靠你一麵之詞我怎麼能相信你呢,你說呢。”
秘書打斷了寒笑楓的話,語氣裏透著嚴厲,“那是醫生的事,寒警官似乎沒有發言權吧,何況昏迷這種事好像不違法啊!”
寒笑楓又是一笑,對秘書說:“你呢,也別急,打斷別人可不是好習慣,你聽我說完。”說著寒笑楓的眼神又瞟向了仟伏龍,畢竟仟伏龍才是這裏的主人,即便他是警察,在沒有正式文件和命令的情況下,也沒權利在這裏發號施令。
仟伏龍似乎是對寒笑楓有了興趣,於是問:“那依照寒警官的想法,是不是覺得我是自導自演了一場鬧劇呢?還是我另有圖謀?”
寒笑楓聽得出來,仟伏龍也有些不高興,隻是礙於身份,並沒有表現出來,可那弦外之音任誰都聽得出來的。
寒笑楓笑了笑,走到仟伏龍的身邊,又坐了下來。“仟先生,我是令嬡的貼身保鏢,對於令嬡還是有些了解的,依照她的性格,您遇刺,她會這麼久還沒趕回來嗎?”
仟伏龍打斷了寒笑楓的話,搶白道:“那是我不許別人告訴她,怕她擔心我,這也犯法?”
寒笑楓一邊擺弄電話一邊說:“我剛剛打電話給她,她是關機,您覺得這是巧合?她可是萬年不關機的!”
仟伏龍語氣冷冰冰的,對寒笑楓再沒了之前的客氣。“無論是什麼情況,都與你無關,這是我的家事,你們警察還沒這個權利幹預!”
寒笑楓賠笑道:“我們警察的確沒有幹涉您家務的權利,可我是您家請的保鏢,我的被保護人現在有危險,我理應過問,這好像沒什麼問題吧。我如果猜的沒錯,令嬡應該是出了什麼事吧,您如果始終遮遮掩掩的,那麼最終隻能是空留遺恨了。”
仟伏龍是個明白人,他知道像寒笑楓這種人,如果沒發現什麼,絕不會這麼激進的對自己說話。如果自己沒有任何信息給他,他多半不會善罷甘休,加上對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因此在仟伏龍的心裏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天人交戰。
半晌,仟伏龍終於長歎一聲,對寒笑楓說:“你說的沒錯,這件事的確另有隱情。今天我出去時是帶上了夢雲的。在我遇刺之前,她一直和我在一起,不過後來……”
說到關鍵處,仟伏龍忽然再度止聲,看上去猶豫不決。寒笑楓由此已經意識到了事件的嚴重性,看來一切都必須要重新審時度勢了。
寒笑楓追問道:“後來怎麼了?是不是仟小姐出了意外?”
仟伏龍用力的點了點頭,對寒笑楓說:“今天的行刺其實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啊!他們之所以行刺我,不過是個幌子,其目的是製造慌亂,趁機擄走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