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嗎？那便當是猜測吧，“姑娘如此為王爺考慮，王爺不該高興嘛？”
“她為我考慮？”先前自己怎麼就沒能明白呢？司馬軒似是頓悟一般，臉上的笑容一陣比一陣燦爛，腳步一轉就打算回去。蕭凝愣了愣急忙攔住，“王爺走錯方向了。”
“那些人改日再見。”
“那可不行，切勿衝動啊。”她急忙拉住王爺，抿了抿嘴還是說出了簡短的幾個字，這幾日腦海中總有那幾本書中的句子，本來隻以為那是古人的一些廢話，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有的人將它們奉為神祗。如今才算懂得，這些話當真實用的緊，放在這裏應情應景。
司馬軒詫異的望了望她，“小丫頭最近莫不是用功了吧？”
“不行嗎？王府的一等奴才裏麵有幾個不識字的，我當然不能落後啦。”蕭凝首次被他這般說，算是誇讚吧，她羞赧的笑了笑：“那王爺……”
“罷了，權當做了結一件事情吧。”他轉身朝著原來的方向走去，片刻之後才道：“你被跟著我了，去幫我找姑娘要方子抓藥，得提前準備著。”
身後的人愣了愣，新的啞謎嗎？方子……看來又是他們之間有什麼秘密了。
司馬軒板著一張俊顏漫步走到後院，那些禦賜的女人薑崇文已經全部安排在王府閑置的各個院落之中，他簡單的露個麵，讓她們一一自我介紹之後也就算是了事了。
黃昏的光暈漸漸沒入地平線，金色的光環籠罩著整個王府。清風徐徐吹過，嫩青色的竹葉搖曳身姿，沙沙作響。司馬軒邁著輕鬆的步子回到前院，寢室中竟然沒有靈兒的影子。急忙轉身出去尋找，心中總有一個不好的想法，自打知道皇上派使者過來，知道他沒事給自己送來幾個眼線，心中的擔憂就一直不曾消去。
“王爺……”蕭凝端著一盅燕窩緩緩走來，險些被橫衝直撞的王爺給撞翻了。穩了穩身子，收住驚嚇這才端著燕窩行禮，“王爺何事如此驚慌？”
“你……”這才想起方才急匆匆轉身又腳步慌亂的模樣，一時心煩意亂，眉頭緊蹙，“她呢？”
“姑娘嗎？”蕭凝一愣，莫不是出什麼事情了吧，一回來就找她。
“是，她去哪裏了？”
“姑娘此時應當在薑大人那裏。”她將燕窩遞過去給他瞧瞧，“這是姑娘吩咐的，說是晚上回來用，我用爐子溫著的。”
話還未落音，再看本來好端端的王爺已經不見了蹤影。她自嘲的歎了歎氣，終究是看明白了，若是說先前還有一絲不甘心，此刻也是徹底死心了。
且說靈兒下午去見了薑崇文，王爺這些日子沒在的時候梁大人的一些動向，薑崇文本就是官場上混出來的，從小心思細膩，這些事情哪裏還需要吩咐，早就在第一時間讓人去查了。“據我所知這梁大人的大理寺少卿之位是嶽銘安保舉的，嶽大人走個場子向皇上推薦了過去。聽他醉酒後的語氣，想來對那皇上頗為不屑，一心死忠於嶽家呢。”
“哦，這樣的話倒是好事，嶽家勢力越大，離滅亡也就越快了。司馬清生性多疑，自然也不會放任他們如此繼續下去，物極必反、盛極必衰。”靈兒淺笑著呷了一口茶，“今日多謝崇文哥哥告知這些，待我回去找王爺商量商量，再決定這離間計該怎麼使。”
“天色不早了，他回去若是不見你，怕是又要不安分了。”薑崇文起身將靈兒送了出去，夕陽下的纖瘦背影，即便一身魁梧的軍裝鎧甲，依舊我見猶憐。這輩子自家弟弟栽在她手上也算是不虧，更何況它並不是空有臉蛋的女子，就這一點而言他也覺得欣慰了許多。
從薑崇文的院子到王府主院一路上都是鵝卵石鋪陳的小道，路的一側是石頭砌成的欄杆，石欄上每個一段距離總會有個擺放花草的平台。恰恰擋住行人，免得賞玩隻是不小心落水，小道的另一側是怪石嶙峋的假山，一如洛陽王府的陳設，周邊翠竹環繞，竟別有一番風味。
靈兒小憩片刻的落座在涼亭之中，憑欄眺望這一湖的小荷才露尖尖角。稀疏的蟬鳴幾不可聞，但總有那麼一兩聲被耳朵尖的人聽見。她心中愁悶，眼下似乎一切看起來都是敵明我暗，但仍舊有太多的因素不好掌控。首當其衝便是嶽家，真不知道這般挑撥下去會不會被看出破綻。其次便是姬靈風，即便查出來他和當初的常恩一般是先帝的人，但他終究是個變數，即便林頤在司馬澈的手上，也不曾見他做出什麼背叛司馬清的人，甚至不願意接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