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的書房內,司馬清將手上的信箋焚燒殆盡之後唇角才溢出一絲輕快的笑容。那抹笑意讓對麵坐上的人覺得森寒冰涼,“你每天晚會上把我叫來不會隻是為了品茶吧?”一連多日司馬澈都被大半夜的叫來書房,與他相對而坐,有時候甚至連話都不說,由不得他不疑惑了。“你要的聖旨我已經寫了,你該兌現你的承諾了吧?”
“你放心,沈流月、南宮絮還有那個奶娃娃我已經命人送到安全的地方了,如今隻剩下你我兄弟二人,難道不該敘敘舊嗎?”司馬清呷一口苦茶,雙眼滿足的逼著,茶香繚繞在他的鼻尖。早些日子易璿熙便傳來消息說將司馬澈留著必有後喜,雖然他也是半信半疑,卻也不介意留下他看看。
“對了,聽說你認識齊王的新寵啊?”想起什麼似的隨口一問,反正這些雜七雜八的消息全都來自易璿熙,真實性如何他並不在乎。“真不知道是個怎樣的妙人才能讓不近女色的齊王殿下如此寵愛。”
“你想知道她是怎麼樣的女子還是想要利用她呢?”本來被問到她的時候司馬澈瞬間心頭一顫,見他似乎並不知道新寵的身份,這顆吊上去的心也算能放下來了。“還是說你終於意識到我說的話是對的,想找個美人來牽絆住他?”
司馬清冷笑一聲,如今任何女人似乎都入不得他的眼睛了,女人在他看來都是一樣的,頂多分為可以利用的和不可以利用的罷了。“你聽見外麵的聲音了嗎?”
“你……”司馬澈一驚,這才意識到外麵的騷動。“你利用我?”想要引出什麼人嗎?他默然思考,片刻後似乎想到了什麼,身子一顫。可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司馬軒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放任她冒險。
“看來易璿熙說要送我的禮物今晚終於送到了呢?”司馬清緩步走到他的身旁,“隨我出去看看吧?”
他擔心,即便覺得不可能是她卻依舊忍不住去擔心害怕。書房門被驟然打開,闖入東宮的人似乎不多也多不戀戰,總是東戳一把西打一下的遊玩一般,絲毫沒有將這當做是拚殺。司馬澈仔細掃視每個人,不過五六個的樣子,看起來各個身板高大,不可能是女子,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片刻之後遠處傳來通報的聲音,說是地牢被劫了。
司馬清回頭看了他一眼,“看來本宮沒有猜錯,來人針對的是你。”跨出一步,率先向地牢方向走去,羅鳴押著司馬澈隨後跟上。明晃晃的刀反射著月光,顯得格外冷寒。司馬澈皺眉走著,心中幾乎默念著許願不要是她。
地牢外圍一片慘淡,圍攻的人已經所剩無幾,即便敵人隻有五六個的樣子。黑衣人各個整裝而來,麵上都清一色的蒙著麵巾,除了這一雙眼睛,其他在看不出來。
不遠處的樹影之中一抹詭異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向司馬清衝來,翩躚飄逸的身姿在半空中翻轉,隨著那一圈的完美動作,幾片樹葉已經釘在了羅鳴的手上,架在司馬澈脖子上的刀瞬間哐當醫生掉落在地。
司馬清微微皺眉,身子一轉擋在了司馬澈的麵前,快速伸手點住了他的穴道,而後攻向那個鬼魅的身影。
易璿靈手中的樹葉射向司馬清的麵門,趁其躲閃不及的片刻一腳將重新拾起腰刀看向司馬澈的羅鳴踹得飛了出去。伸手給他解穴,卻感覺背後一陣冷風。穴道方要解開,卻也避不過這道淩厲的掌風,瞬間一口血噴到了司馬澈的身上。
獲得自由的司馬澈急忙抱起纖若的身子向後躍出一大步,隔開司馬清進一步的殺招。感覺懷裏的人動了動,眉頭一緊:“你是怎麼回事?司馬軒呢?他怎麼能讓你涉險?”一開口便是憤恨的責罵,帶著心痛的抱怨,慢慢的都是愧疚,“現在感覺如何?”
“還好,他並沒有用十成內力。”易璿靈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扶著他的身子站了起來,“其實早知道他不會這麼好對付的,沒想到……”
“你們中計了。易璿熙一直和他暗通曲款,齊王府的事情他不說知道全部,大約也知道的差不多了。他一早就等著你們的出現,都等了好幾天了。”司馬澈伸手攬著她,剛才的那噴濺的血讓他後怕,天知道那一刻他幾乎怔住了,僵硬的仿佛木頭。
靈兒微微一愣,從她拿到信箋開始似乎就不曾懷疑過,若不是她去別院,她就不會發現信箋紙。所以她還以為那隻是巧合的撞破了,現在想來估計那個射飛鏢的人也等了她好些日子了。終歸是易璿熙了解她多一點呢。
“一會我去拖住他,你趕緊走,千萬不能讓他抓住你。”司馬澈將她護在身後,不想讓司馬清看出哪怕一點蛛絲馬跡。或許是自私心理作祟,他不想讓司馬清知道靈兒還活在世上。
“想走?你以為東宮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司馬清一聲令下,東宮禁軍護衛幾乎全數包圍了這個地方,勢要將他們拿下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