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屋子裏恐怕隻有薑崇文如今還能坐的住了,司馬軒見到來人急匆匆的趕過去攙扶,臉上滿是關愛的責備:“你怎麼出來了?”
“事關自己,自然要出來看看。”靈兒的麵具依舊戴的好好的,身子由著司馬軒扶著,甚至慢慢的靠近,幾近依偎在他懷裏。眼睛卻隱約的撇著不遠處喝茶的女子。“王爺大可以當做我不在這裏,繼續審理啊。”
“你啊……”他自是知道她的心思,為了她的身子著想,他也不想將這件事張揚出去。好不容易讓琦涵和安芸把司馬辰支走這會子自然也不能讓靈兒在眾人麵前出現太久。洛陽的王府到底有防不勝防的事情,他不敢確定自己王府內有沒有司馬清的人,一點風險都不能冒。
“來人啊,將曉雲帶下去杖斃,至於易璿熙,圈禁別院。”
“慢著。”易璿熙砰地一聲放下茶盞,眼色淩厲的看向即將離開的兩人,“王爺這般獨斷獨行,未免欠缺公平,沒有證據如何證明是我指使曉雲幹的呢?”
“是嗎?”司馬軒一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模樣:“有些話我隻是為了保留你的麵子而不想說的,你確定我沒有證據嘛?”
“有證據的話你會留著我?即便不殺我也不會讓我繼續留在王府了。”她輕笑,似乎篤定了對麵的男人不會將她怎麼樣,眼光聚焦在帶著麵具的女子臉上,見她疑惑的眼光,易璿熙得逞笑笑:“王爺到現在也沒有敢我出門,那必然證據不足。”
“你……”司馬軒憤恨的看了她一眼,三件事的第二件便是永遠不趕她出府。如今她卻以此事為引子想要離間他和靈兒,真是可恨,“凡事不可太過,狗急也會跳牆。本王有時候也未必是個十足的守信之人。”冷冷的丟下一句話,看著展恒派人將曉雲押了出去,一聲聲慘叫放佛沒有聽見一般。
“你身子不好,我們先回去吧!”扶起看似嬌弱的靈兒,司馬軒頭也沒回的離開了。屋內的薑崇文也輕手輕腳的放下茶盞,戲看完了也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你也覺得是我做的?”女子並未去看他一眼。
薑崇文的腳步頓在門口處,身子未轉,長身玉立別一番風流,隻是此刻的表情有些許的糾結,“你需要別人相信嗎?即便他知道真相也不會趕你離開的不是嗎?如此這般,你又是為何?”
“為何?”她有時候也想知道為何,本來已然斷定自己對他無情了,可為何見到易璿靈還活著,他們還能開開心心的在一起,心就這般痛苦呢?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平靜下來,她為什麼要懷孕,她很這樣的命運,為什麼上天不眷顧自己卻要眷顧一個出生卑微的賤丫頭。“因為我恨。”
“恨?沒有愛何來恨。”他默念了幾句便提步離開了。
回到別院的時候寂寞空靈的院子讓她覺得冷,隱約覺得院子裏有人影閃過,易璿熙警覺的靠在牆上,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房門口處。好一會才有人影從內裏走了出來,步子緩慢,姿態優雅,月色下是那樣的美,可惜她便是恨這樣的美好。
“你來做這麼?不守著你的王爺卻來找我?”
“不該來找你嗎?”靈兒也不打算拐彎抹角,“你給我下藥,別以為王爺信你不知道此事,我也會和三歲孩子一般任你耍弄。沒有你的指使,曉雲那丫頭敢這樣做?”
“哼。”易璿熙冷哼一聲,嘴角肆意上揚,“易璿靈你別搞錯了,自己的孩子沒了就來怪我!”
“哦?我什麼說過我的孩子沒了?”她得意的笑了笑,雙唇微抿,最後一絲期待也隨著她的這句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此來隻是試探,我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不會主動關心我但至少也不會害我的姐姐。”
“姐姐?”易璿熙冷笑,“你別自作多情了,實話告訴你吧,我從來沒有當你是姐妹。宮裏上上下下誰人不知道你娘就是個妖女,而你也隻是個賤種。我不明白為何楚風獨獨重視你,可是為了楚風,我不介意放下身段去接近你,讓你誤會了,還真是不好意思。”
她默然垂首,早就知道的事情被當麵捅出來還真是不好受的滋味。不過這樣也好,至少靈兒覺得她不會在愧疚什麼了。
“我得多謝你減少了我的負罪感,你既然承認害了我的孩子,我就饒你不得。不過既然我的孩子沒事,我也可以大發慈悲,不會要你的命。”
“你說什麼?”她以為自己剛才是聽錯了,“怎麼會呢?”明明已經將藥放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