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間,易璿靈突然驚醒,就見門窗上插進來一個竹管子,官腔正青煙繚繞。頓時一驚,急忙捂住口鼻閉氣,伸手取出放在枕頭下的匕首,蓄勢等待。來人剛踏進屋內就聽見外麵開始吵鬧起來,客棧裏所有的客人瞬間從睡夢中驚醒,也就是片刻的時間被嶽家軍清場了。

易璿靈顧不得偽裝,匕首一轉割斷了來人的手筋。片刻的時間已經穿戴整齊,一腳踹在那人撲過來的身子上,隻見人影作拋物線辦墜下二樓。

“公子,你沒事吧?”常恩第一個趕到了易璿靈的身邊,她定睛一看,其他幾十號人已經和突然冒出來的殺手戰在了一起,根本分不清你我了。

“怎麼回事?”靈兒皺眉看向領頭的護軍。

護軍也有點莫名其妙,“一路上都很安生,難道是土匪?”

“不會,”靈兒當下便否決了這個想法,底下的人即便戰作了一團,但隱約可見他們的陣型和一些死板的招式,他們將士,誰的呢?

“傳令下去,撤……”幾十人對上這裏的幾百人,鐵定是沒有神算的,於是急忙抓著常恩便從窗戶跳了出去,嚇得常恩驚呼一聲,但呼喊聲隨即被易璿靈捂住了。

下麵早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易璿靈落下的那一刻便有些心悸了。這些人少說七八百呢,誰這麼大陣仗的來殺她?

“交出信,我們就留你個全屍。”

易璿靈笑笑,順手將常恩拉到了身後,“不好意思,我還想活著。”

來人顯然沒有想到這是個多麼不識抬舉的人,索性不顧姬靈風的命令攻了上去。雪白的身影在月色中旋舞,匕首每每直刺進來人的喉口,一刀斃命且甚少見血,是以一番交戰下來,她依舊一襲白衣勝雪,而常恩則是安然的蹲在她的身後。

“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交出信件。”

常恩疑惑的站起身子:“公子,什麼信件?”

易璿靈笑笑,“我哪裏知道什麼信件,該不會他們找錯人了吧?”這樣一想她就不想打了,眼下這副以寡敵眾的情勢大大的不利於她,若還是替人背黑鍋的,豈不是太冤枉了嗎?

“等等。”她抬手暫停,因為她已經看見那些彎弓拉箭的人了,這樣被包圍著,早晚會成為一直刺蝟,她若是一個人,倒也好逃脫,隻是身後還有一隻拖油瓶的話,那就……沒辦法了。

“我要見你們主子,我想我們可能有什麼誤會,我們並沒有什麼信件。”

對方一愣,與旁人交頭接耳了一番之後便急急忙忙的跑開了。不一會兒,嶽銘帆昂首闊步的走來,一身玄色盔甲走路時總能發出一絲兵器碰撞的聲響。

易璿靈愣了愣,怎麼會是他?司馬清指使的,還是嶽家的私自行動?好在夜色不算明亮,她現在又是一身男裝,他應該認不出來的。

“你找我?”嶽銘帆繼續板著張臉,對敵的時候常常是沒有表情的,所以他已經練就了一張臨危不亂的麵癱臉。

易璿靈愣了愣,與他接觸不多,但也知道他是個厲害的角色,正想著如何開口就聽見遠處一聲慘叫,她立刻顧不得其他,飛身離開了包圍圈,唯獨留下常恩一個熱在圈子中顫抖。圈外的驚呼慘叫是護軍首領發出來的,原是一人替他擋刀,血濺了他的一身,讓他下意識的驚叫,吼聲中帶著無盡的悔恨。易璿靈怒氣瞬間升騰,一刀削去了那人的手掌,反身一刀刺向他的心髒。

姬靈風出劍格擋,才將將保住了那人的性命,抬頭望去竟有片刻的失神。這張臉有點熟悉,隻是不知道在哪裏見過。與此同時靈兒可看見他了,下意識的別開臉,就看見嶽銘帆壓著常恩帶著大隊人馬過來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阻截我們?”全然當做不認識,易璿靈問道。

嶽銘帆一向不是個愛拐彎抹角之人,眼神一冷,毫不廢話的道:“有消息說你們身上懷有通敵信件,太子殿下命我等將信件帶回去,你們若不抵抗,或可留你們一命。”

什麼信件?她疑惑的看向護軍首領,那人也疑惑的看了看她,兩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會才了然,他們要麼被陷害了,要麼就是倒黴的被錯認了。“通敵信件沒有,你若是想要,我現在倒是可以寫一封讓你回去交差。”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匪徒。”

“也不知道誰是匪徒,我們好好的遊山玩水,你們卻徒增殺戮。”司馬清,這筆賬她定要討回來。易璿靈默然站了起來,飛身一掌拍向壓著常恩的人,伸手將常恩奪了過來。剩下的護軍不足三十人,圍成了一個小圈將傷者圍在內部。“我們沒有什麼信件,欲加之罪何患無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