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個掛名大哥,如今順利登上了淩國的皇位,卻將禦書房生生搬來這穀底,一切事物都八百裏加急送來送回,真也不怕麻煩。而她為了避免相見尷尬,興致來了就專挑喂藥之後去看望那個舅母,因為隻有那個時候易璿暉才會全身心的投入到奏折當中。
這天她剛從那個屋子裏出來,眼見著易璿暉大步流星的往這裏趕,便急急忙忙恨不得找個洞鑽了。最後洞沒有找到卻不得已上樹逃跑了。雖然時候覺得即便想見也沒什麼,可是想想與他又沒話說,想見真如不見。
“你回來啦,去哪裏了?”曹雯墨端著一碗藥滿山穀的找她,此刻藥已經涼透了,這就是冬天的不妙之處。
她投去疑惑的眼神,分明在說:“你又找我試藥?”
曹雯墨沒能明白,卻給她一個大大的笑容,“我查過典籍了,這服藥保管有效,來喝了吧,雖然有點涼了。”
她不記得這是第幾次聽見曹雯墨這麼說來,總之一顆心吊了起來,然後慣性的搖了搖頭。
“別這樣啊,你都試了這麼多次了,再試一次又何妨!難道你想一輩子不開口說話?”見她無動於衷,於是補充道,“一輩子不想和司馬軒說話?”
這一句奏效了,易璿靈露著痛苦的表情一飲而盡,總覺的和之前的藥有些許的不同,喉口瞬間熱了起來,燥熱難耐,好渴的樣子。急急忙忙丟下藥碗奔去倒茶,一杯接一杯的往嘴裏灌下去似乎也覺得沒什麼功效,急的汗都出來了。
“你……你給我……喝了,喝了什麼?”沙啞的聲音斷斷續續,宛如被什麼掐多了的玉珠子,沒什麼規律可言。
“哎,這不是有效了嗎?”曹雯墨異常興奮,真不愧是她的師兄,醫術不是蓋的。想到這裏才覺得自己對師兄的崇拜不是一星半點的,隻是平時不願意承認罷了。
易璿靈漸漸的覺得燥熱的不隻是喉口了,似乎順著筋脈蔓延至四肢百骸,乃至整個身子如烈火焚燒那般痛苦。她想要交出來,嘶啞的聲音卻讓她很難喊出口。
火焰灼燒隨即迎來了一股子腥甜衝刷那揮之不去的幹燥,她覺得舒服多了,卻眩暈的難以支撐身子的重量,鼻子熱熱的,眼角似有什麼東西往外流。身後使出全力去摸了摸,不會吧,暗紅色?
她中毒了……還七竅流血了?
倒下的那個瞬間,她後悔了,真不該相信曹雯墨的。這次要是能活著,還是找金無用吧,鬼醫傳人什麼的估計隻是個傳說罷了。
曹雯墨有點驚慌失措,急忙上前把了把脈,糟了……沒脈搏了。她的腦子瞬間炸開了,這下子把命賠上去,姑姑估計也不會饒了她的。師兄這一次是怎麼回事,怎麼會一副藥將她弄死了呢?剛剛一把脈才知道那脈象分明是深重劇毒之人該有的,可是劇毒她已經解了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也實在沒有參透。
等她急急忙忙的闖去藥廬找師兄的時候驚訝的發現失蹤幾天的盟主和柳樂舞又出現了,直覺告訴她沒好事,因為樂舞笑的很陰險,和她那絕美的容顏相當不搭。
“死了嗎?”一見她慌慌張張,金無用立馬放下手邊的典籍急切的問道。這是他連日來埋首在各大藥典之中所找的的一種配藥方式。
“啊?”來人頓了頓,越發的疑惑了。驚恐的看著立在一旁,白衣執扇大冬天也能搖的一個風姿綽約的盟主,不由得從有些緊張變成了非常緊張。“師兄,你知道她會死你還給她吃毒藥,你知不知道她……”她傾身撫上金無用的耳朵,嘀嘀咕咕起來,好像生怕一旁的兩人聽見了。但縱使離得很近金無用卻著實沒聽見什麼,倒是立在兩旁的人聽得清清楚楚。冷寒清的嘴角泛出一絲笑意。
幾個人趕到的時候冷寒清一把抱起她放置在床榻上,七竅的血跡也已經在東風中幹透了。輕輕撫了撫她的臉頰,心中感觸良多。隨後似乎想到了什麼,是以急急忙忙的將位子讓給金無用了。
“盟主,看來我們這一次成功了。”金無用有些難以相信,往常他也在宮主的藥湯中做過手腳,卻一次也沒有成功過,累的她又喝了很多不見效藥汁。今日終於成功了,他也終於忍不住歡騰起來了。